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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2 / 2)

关于谭稹,她很陌生,只知道他与廖封是武阳王特意选出的统帅,如果她没猜错,武阳王应是从近年来打胜仗的将军中选出的攻兴之将,廖封与谭稹是其中军级最高的,且是平级,干脆统帅为双。其下将领,不算薛氏家主薛宗扬的心腹屠仲,两位统帅各领三将,廖封麾下是左将军史锴、右将军曹仑与将军聂修侃,谭稹麾下除了一个普通将军洪焦仁外,还有参与过兴西长城攻关战的两位将军,管卯与牛敢争。

倘若对武阳王颇为了解,应该能推测出其择将偏好,进而提前做好准备。

会鹿山乾阳大败,过了一年就又起战事,具体林骁不了解,只从当初李叔所言“惨胜”分析,当时虎锋军应该一直处于劣势,或许是敌我兵力悬殊,又或许是因为军机泄露,总之一副败相。但等有人截下奸细的密信后,谭稹就领兵反败为胜,无疑坐实了战事失利是因为奸细泄露军机,而非将领无才无能,相反正因将领颇具能力,才可在军机不再被泄露的情况下扭转劣势,反败为胜。

可谓是将功与过分割开,过在于奸细,功在于谭稹,并且利用前面的劣势耗损了乾阳兵马。惨胜于乾阳而言无利,对谭稹却是有利无弊。

受害的是她阿爹。阿爹死证清白纵保全了家人,但实际上仍担着奸细的嫌疑,尤其阿爹死后再无军机泄露,这嫌疑愈加洗不清。不过没有证据,加上此事并非全无疑点,最明显的,一个什长有什么本事能知道那么多军机,这个什长也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断臂又很显眼,平时几乎和同什形影不离,实在不是个好的奸细人选。就算是,也只能是马前卒,更可能是替死鬼。

正因不管按军规还是律法都没法处置她阿爹,林骁一家才能安然无恙,否则别说从戎,怕是得直接逃亡。

另外,按照常理她阿爹有奸细嫌疑,她必会受牵连,不可能如此顺遂地成为伯长,还屡次杀同袍而不被严惩。

倘若没有东馗愚煞费苦心在背后运作,建立虎翼军,林骁待在虎锋军必会前途断绝,可能今生无法为父母报仇。

不管东馗愚有多少私心算计,林骁都是感谢他的,只要他不和赵谨为敌,林骁便不会走到他的对立面。

思绪突然截止,烤肉的香味钻入鼻子,林骁放下一直拿在手中的木简,抬眸一看,袁逸安正一边啃木签上的肉,一边举着半只烤鸡在她面前晃,见她看过来还呲牙一乐,“唰”的一下要把晃悠的烤鸡收回。幸好林骁反应快,伸手击打他的手腕,在烤鸡掉落前稳稳抓住穿烤鸡的木签,收回手时,袁逸安仍在呲着牙乐。

“出手迅疾,动作利落,险些让人看不清残影,但不至于连点反应都无。袁逸安,你这一月总不会是待在美人乡,疏于锤炼筋骨罢。”覃桑打趣。

袁逸安看着手中仅剩下骨头的烤鸡,再看看林骁正在吃的尚有很多肉的烤鸡,夸张地唉声叹气:“哪有啊,我只不过相较于武道天才少那么一点天资罢了。”

宛若这烤鸡未被吃掉的肉是天资一般,莫名其妙把不苟言笑的陈肃逗笑了,且是“噗”的一声笑,尽管他很快恢复严肃,可惜并不能阻止连带林骁在内的几人哈哈大笑。

随着笑声渐息,几人填饱了肚子,袁逸安驾轻就熟地带着林骁几人进营帐秘密议事。

林骁把对谭稹的怀疑如实相告。

“我记得,谭稹是王族将?”袁逸安不确定道。

“是,谭家两代忠良,在王上还是王子的时候便跟随王上,立功无数,得世袭侯爵,颇受王上信重。谭稹这一代嘛,委实不大好说。”覃桑回答。

“怎么个不好说?”林骁问。

覃桑瞥了眼陈肃,说:“谭家的事陈肃比较清楚,他父亲是跟随王上征战沙场的老将之一,虽不如谭家根基深,但同为王上股肱之臣,多少有些交情,知道的内情必是不少。”

林骁遂看向陈肃。

陈肃眉心起皱,沉吟少时,终究还是将谭家事娓娓道来。

“谭家这一代有二子,谭稹是庶出长子,比他小一岁的弟弟是嫡出次子,此乃明面上的情况。实际真正的庶长子在尚为婴孩的时候被拐子拐走,十数日后寻回,寻回的非庶长子,而是谭稹,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找到真正的庶长子。彼时庶长子已为一介农夫,且成家立业,人很市侩,谭家不愿家族蒙羞,便没有把庶长子接回来。”

讲到此处,陈肃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继续说:“找到庶长子后,谭家细查了当年之事,发现是谭夫人怕谭大人因长子而宠妾灭妻,遂买通拐子将婴孩拐走,如果拐子被抓到就还回一个贫农之子,也就是谭稹。原本谭夫人要求拐子杀掉庶长子,但拐子贪心,想以后拿捏这庶长子得些好处,不想谭夫人压根不愿放过知情的拐子,派杀手把拐子灭口,却不知拐子弟弟也知情,且在贪心作祟下将庶长子卖给一农户,而后为躲避追杀隐姓埋名,直到被谭家人找上才吐露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