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定情信物?不管,就是定情信物!
神思偏移间,赵谨忽的递给她一条细绳,红的。林骁笑得愈来愈傻,立刻动手将小老虎牢牢地固定在红绳上,将红绳系了个死结,除非绳断,否则绝无可能开结。又迫不及待地戴上,小老虎垂在心口附近,她看了小老虎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把小老虎放进衣襟,藏着。
随后抬眸找赵谨,在书案前找到人,她正用指尖戳木雕小猫的额头,一下一下的,眉眼浅弯,看样子很喜欢它。
林骁既欢喜又嫉妒,她也想被戳戳额头,怎么光戳木雕小猫,戳戳她不好吗?
这般想着,她凑到赵谨跟前蹲坐,瞅瞅被戳戳的木雕,瞅瞅纤纤玉指,委屈巴巴。
赵谨偏头看向她,拇指中指相接,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你忽视我的时候怎么不委屈?”
“我吃小猫的醋,你也吃小老虎的醋吗?”林骁一边摸摸额头,一边狡黠地反问。
“我乏了,你回去。”赵谨收回目光,神情淡漠,拿起一卷木简展开。
林骁剑眉微挑,手一伸,轻松捉来她的手,在她未反应过来前,狠狠在她手心亲了一口,还悄悄探出舌尖留下一点水渍,接着一溜烟跑出营帐,仿佛只要跑得快,做坏事的就不是她。
待营帐帘子坠下,赵谨若无其事地轻拍木雕小猫的脑袋,面色如常地阅览木简,大抵全身上下唯有羞红的耳朵最诚实。
第164章
林骁是在第二日得知昨夜议事营帐发生了什么,如她所料,纪凯云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郭嫌。
事情的经过煞是简单,纪凯云打着揭发奸细的由头要求见将军,将军亲兵在禀报过后把他带进营帐,自然进去前收缴了武器,不过对于武艺不差之人来说,赤手空拳同样可以杀人。入帐,行至将军跟前的途中经过郭嫌,纪凯云突然发难,从背后拧断了郭嫌的脖子,彼时唯有将军能反应过来,但将军绝不会救郭嫌。
杀人后,纪凯云在众谋士发难之前,先一步污蔑郭嫌乃军中奸细,谋士找他要证据,他来一句“小爷要是有证据,这人还能轮到小爷杀”?相当无赖,谋士不依不饶,纪凯云不和他们辨,直接一句“这么维护这厮,你是这厮同伙”?把那些谋士的嘴堵上了,谁让奸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沾上谁倒霉,平日里和郭嫌关系好的尤其不敢说话,和他关系不好的要么作壁上观要么幸灾乐祸。
将军当然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把纪凯云收押在将军营盘,派亲兵去查证此事真伪。这真的假的伪造一封通敌书信就能定论,再说郭嫌整日在军营中挑拨是非,结党营私,所做之事比真奸细还像奸细,实在不必非得铁证如山。
军中言论亦无须担忧,与郭嫌不对付的人自会让郭嫌成为真正的奸细。
如此,众谋士的气焰被打压下去,短时间应不敢再闹事,否则难免会成为下一个郭嫌,杀鸡儆猴有效。纪凯云也只会被小惩大诫,其坏名声且会因揪出奸细而稍微变好,林骁收他入队就很合理。
说起奸细,林骁将燕松青的古怪告知于赵谨,本以为又会听到“无须多管”一类的话,没成想这一次赵谨将对军中奸细的打算尽数相告,包括此次亡兴第一战的真正谋划。
这无疑让林骁欣喜若狂,她彻底得到了赵谨的信任,不然赵谨不会泄露事关战局胜败的军中机密。
林骁得了便宜卖乖,说:“我要是个奸细,乾阳这第一仗八成要输得很惨。”
赵谨淡淡驳之:“你要是个奸细,兴国更是会一败涂地。”
毕竟赵谨勾勾手,林骁就丢了魂,她要是个奸细,怕不是第一天就暴露身份,第二天就吐露兴国机密,第三天就帮着乾阳算计兴国。
对此,林骁理直气壮地回一句:“向着老婆怎么了!”
然后她就被害羞的老婆赶了出来。
林骁乐呵呵地去练兵,并吩咐辎重兵做好准备,过两日把纪凯云收入麾下就拔营去杀各路匪寇祭血,估计得祭血祭到开战前,不会再回大营了。
两日后,临行前。
林骁帮赵谨整理书简,发现一个眼熟的东西待在小猫木雕旁,是被谢姨评价为豺狼的“炸毛猫”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