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里面的女子沙哑而近乎无声地问:“我们得救了?”
“嗯。”
“它们……它们死了吗?”
“没有。”
她们眼中的光灭了。
赵谨温声道:“它们很快就会死,我们将剧毒下在它们的酒里,它们会喝酒不是吗?”
“是。”她们的眸中复又亮起光。
有女子敏锐,低声问:“你们?”
赵谨回头给躲在她们视野之外的林骁示意。
林骁会意缓步走向她。
屋内的女子明显惊慌起来。
“她同样是女子,是我的护卫。”
赵谨的话平和可信,起码对于屋内的女子来说无须警惕怀疑。
林骁站在赵谨的侧后方,没有像之前那样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她保持着不亲密不疏远的距离,克制自己想与她亲近一些的冲动。
赵谨微微偏头瞥了她一眼,未在意。
之后陷入沉寂,赵谨在等,屋内女子在彷徨。
不知过去多久,女子急促而颤抖的声音打破沉寂:“我、我想,出去,离开这儿!”
她的声音着实不大,甚至微弱到不仔细听会忽略的程度,但她的语气坚定而强烈,饱含着勇气。
赵谨弯眉浅笑,应了声:“好。”
随着这名唤“杜敏娘”的姑娘一步步独自走出破屋,被阳光笼罩后失声痛哭,又有两个女子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年纪偏大面容憔悴的许自安,身形娇小和傅七娘差不多大的许媚儿。
她们是母女。
眼睫缓缓低垂,赵谨掩在衣袖中的手悄无声息地死死攥成拳头,她面上依旧不显露悲喜分毫。
这一切躲不过林骁的眼睛,她皱了下眉,心似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很疼,疼痛驱使她短暂地从克制中挣扎而出,伸出手抓住赵谨的手腕,在赵谨看过来的时候与她对视,毫不躲闪。
一双星眸收敛着浓烈的情绪,林骁看着她,抓住她手腕的手下挪,摸到她紧攥的拳头。
她能感觉那股力道要把指甲嵌进肉。
心越来越疼,林骁闭了眼,情绪翻涌,她速速收敛一番,再睁开时,她用眼神哀求赵谨:别攥着,别伤害自己。
赵谨收回目光,松开了紧攥的手。
林骁舒了口气,刚要万般不舍地把自己的手扯回,却未想反被束缚?寒凉覆在手上,纤细的玉指扣住她的手,在林骁被这份光滑细腻的触感蛊惑,尚未缓过神时,手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像被一只诞生于皑皑白雪中的冷淡小猫不轻不重挠了一下。这对于十分耐痛的大猫猫而言,比起疼,更觉着痒。
太痒了,这有一下缓一下挠她的手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林骁迷迷糊糊地想,不敢动不敢问,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亲近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