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部落必会让费其打头阵罢,费其部落难不成真以为兴兵是友军,即使打头阵也会安然无恙?还是说他们打定主意不听阿塔部落的命令,那阿塔部落八成会固守拒客关,逼迫费其打头阵。
林骁有点跟不上费其部落的思路,依照她昨夜的想法,费其部落应该与阿塔部落争夺掌军权,做出想打赢此战夺取战功的样子,等合适时机背刺阿塔部落。至于昨夜进攻虎翼军,费其可以找借口,比如发现兴国刺客潜入虎翼军营盘,费其贵带人想抓刺客,结果有所误会和两方人马混战,费其贵在混战期间失踪,再怪罪虎翼军和阿塔部落不分青红皂白把他们的人全灭,突出一个倒打一耙和死无对证。
当然,虎翼军手中有俘虏,可费其部落并不清楚,他们恐怕以为派来袭营的人都死了,而且特别有骨气什么都没招。
这么一想,好像不管怎样,费其部落都脱不开一个“蠢”字。
思绪转得快,正好赶上阿塔司短暂的停顿结束,林骁也期待炸毛犬的话。
炸毛…阿塔司说:“那么选不出统帅的我军就暂时听从友军的指示罢。”
啊???林骁懵了,阿塔司怎么如此配合虎翼军?
林骁不自觉地回头看向赵谨,明明隔着面具什么都瞧不见,但她莫名觉得赵谨在笑,仿佛阿塔部落的意外之举并非意外。
费其部落俨然无法接受:“飞腾军怎么能听从别国的命令!”
阿塔司掏掏耳朵,说:“那你费其倒是找出部落王子主持大局啊。”
“我们……可以让功给阿塔部落。”费其部落的人摆着臭脸,语气心虚又傲慢。
“哈哈。”阿塔司干笑两声,“不好意思,仁义的阿塔部落并不想抢费其的功劳。”
“那费其成为统帅,你阿塔部落会听从命令?”
“比起听从蠢猪的命令,阿塔部落更喜欢与聪明人合作。”
阿塔司悠哉的语气和话里话外的轻蔑明显惹恼了费其,费其领头者冷笑:“你们就不怕费其与阿塔同归于尽?”
“阿塔司可不认为你费其部落有这个不要命的勇气,再者你们是不是忽略了我们的友军,他们就算人数远不如我军,但一定有本事脱离战场,到时候把费其勾结兴兵叛国的消息传回北国,你费其部落就不是十年起不来,而是不必再起来了。”阿塔司语含嘲弄。
费其部落一部分人变了脸色,另一部分茫然无措。
“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蠢猪也能懂吧?”阿塔司和善一笑。
无须虎翼军费口舌,阿塔司“说服”了费其部落,费其部落答应不会再捣乱,却也不会多尽心去打兴兵,他们就守着拒客关,顺便找找费其贵。
这个结果已是不差。只是林骁有点担忧费其部落会不会不死心从背后偷袭他们。
看出她的疑虑,赵谨说:“不会,有背叛之心未付诸行动与背叛并付诸行动天差地别,在被戳穿之时费其再蠢也会想到阿塔已经秘密传书给扎索,倘若最后此战大败且只有费其回归或者飞腾军五万人全军覆没,费其部落必将洗不清叛国的罪名。”
林骁想说费其部落不是已经付诸行动了?但转念一想,费其目前做的只是算计友军,和阿塔的内斗并没有造成太大损伤,没有直接和兴兵一同覆灭阿塔,也就构不成叛国罪名。至于虎翼军如何,北国部落首领估计不在乎,顶多给乾阳赔点礼再道个歉,而兴国未亡,合盟还要继续,乾阳不会轻易和北国翻脸。
“那阿塔部落为何这般配合我军?”走在回营的路上,林骁干脆将始终想不通的事问出,她昨夜一直跟着赵谨,没见过赵谨吩咐谁去接触阿塔部落,昨夜商议的事中同样不包括与阿塔部落商谈。林骁以为局势会照她所猜的那样进行,阿塔与费其互斗,不能奈何彼此,最终只能被中立的虎翼军牵着鼻子走。
“阿塔可不似费其颅中空阔。”赵谨只轻飘飘回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言。
这意思是让林骁自己想,提示是阿塔部落不傻,换句话说阿塔部落通过某件事看出虎翼军的打算以及费其部落的图谋……
费其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