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轻轻撂下二字,谧扭头回了营帐。
林骁老实等在外面,没多久谧就拿了六卷木简给林骁。
“你先自行钻研,若有何处不解,得空可来询问。”
“多谢谧姐姐。”林骁珍惜地接过,旋即颇有眼力见地告辞,果见谧姐姐的笑容真切几分。
把东西放回营帐,林骁带了几包刘叔晒好的肉干以及不少兽骨去找七娘等人,直到天黑才再度归营。
期间布置陷阱不少,但不封路,只要没人非往树边明显有问题的地方凑,理应不会误伤,可偏偏就有人踩中陷阱,还赖上林骁等人。
浑身浴血的三个蠢货打回营就开始嚷嚷,左一句“倒霉踩到陷阱,摔破了兽血皮囊”,右一句“肯定是故意的,怕不是曲中县派来的奸细”,再加一句“不见杀敌,就见杀友,安得是何居心”。
句句不点名道姓,又句句都点名道姓。
林骁几人岂是好欺负的,尤其林骁见辛苦布置陷阱的张天石和傅七娘一个生闷气,一个委屈自责,她当即就要开口理论,并做好把蠢货们打服的准备,却被姜商和祁臣乙一人一只手拦下了。
“与小人多言无益,不如去寻将军,让将军来瞧一瞧某些人为了躲避处罚是怎样无所不用其极。”姜商冷静地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人听清。
祁臣乙附和:“是啊,若以为‘自杀’再嫁祸就能不受罚,未免太过看不起英明的将军。”
林骁亦反应过来,大声补了一句:“将军明察秋毫,这般明显的嫁祸之计岂能骗过将军,除非将军没睡醒又小心眼。”
正静观其变看杀狼者笑话的某位将军待不住了,面色沉沉地行至事发处,开口就是一句:“‘死人’没资格在这儿挑拨是非。”
言罢,她行至一个想解释的“死人”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准确地说是在摸致使皮囊破裂的口子。
“呵。”维苏丽雅冷笑一声,“以为拿石头划几下就能掩盖刀伤?身上挺干净,没受半点伤啊,这一日到何处躲闲去了?”
偏生她手上用力掐住此人脖子,此人憋红了脸说不出半句话,他旁边那俩一丘之貉更是被将军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拦也心虚地不敢出声。
直到被掐的人快翻白眼,维苏丽雅才收了力道,兀自朗声言之:“看来是默认了。可别以为当个死人就省劲儿,自尽者次军功罚光,还得去给本将军挖地,什么时候你流得汗把兽血冲干净,什么时候惩罚结束。或许你们三个可以向老天爷祈祷下雨,要是老天原谅你们,本将军让你们当个省劲儿的死人也无不可。”
就是不知是真死人还是假死人。
“对了,记住,死人不允许说话。谁敢说话,那就是没死,欺骗本将军的后果是什么你们清楚,对吧?”
三人猛地点头,闭紧嘴不敢再说一个字,忙不迭滚去拿铲子挖地洞。
周围人不敢再看热闹,皆装作无事发生。
将军则回头瞪了林骁一眼,拿出一小罐料粉给傅七娘,她摸摸傅七娘的头,面容柔和几许。
“七郎可有受欺负?”
傅七娘将头摇成拨浪鼓,面具都遮不住她的高兴:“老大和哥哥们待七郎很好。”
“嗯,都挺乖,除了屠杀一窝狼的家伙。”
后半句明显针对林骁,林骁嘟囔:“下次我换一个练手行吧,小心眼将军。”
维苏丽雅状似未听见,仅在离开时踹了林骁屁股一脚。
林骁:“……”
“老大,你没事吧?”傅七娘担忧道。
“没事,将军留情了。”林骁有点臊,转移话题道,“今天我猎了野猪,咱们烤肋排吃,正好将军赠了料粉,还可以和火头兵换些野菜酸果解腻。”
几人结伴回营帐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