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
左怀风懵了,惶惶松开嘴,看向江却尘。
“你的手想干什么?”江却尘的眼睛多了几分嫣红,目光沉沉。
左怀风后知后觉,他的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他想到江却尘对他人目光和触碰的抵触,又恨又怕。恨自己定力不足险些强迫了江却尘,又怕江却尘刚有好转苗头的ptsd再次加重。
江却尘收回了手,矜傲地冷哼一声:“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左怀风愣了一下,他缓了一会儿,才问:“就这样?”
没有应激地撕扯打骂,没有不受控制地陷入阴影,没有情不自禁地把旧伤撕扯开。
只是不想和他亲近。
江却尘的后颈还有被啃咬舔舐过的湿漉漉的温热感,他睨了左怀风一眼:“干什么?还想我打你?”
……好像左怀风还真的会这么期待。
江却尘一顿,偏偏不如他意,残忍又邪恶地笑道:“你想得美。”
他话音刚落,突然整个人都被左怀风抱进了怀里。
两条长臂一条绕过肩一条揽过腰,紧紧箍住了江却尘。
这是一个温柔又燥热的怀抱。
江却尘错愕了一下,艰难地动了下脸,才看见左怀风高于自己的脸。
泪水像是春雨般落在冰封一整个冬天的天地中。
天地冰封住了自己,连带着属于这方天地的左怀风也觉得冷得难熬。
江却尘,你在好转。
江却尘,你终于开始好转了。
虽然只有闷闷的一声,但江却尘依旧听出来了,那是左怀风哭出了声。
江却尘自认为自己心思玲珑,对人心洞若观火,不过这次他还真的没看懂左怀风到底在哭什么。
哭得他有点烦。
江却尘轻啧了一声:“你疯了?”
左怀风应了一声,只道:“疯就疯了吧。”
那么多个提心吊胆、比他还痛的日子,他早就疯了。
江却尘∶“……”
“松开我。”
左怀风的力度似乎是小了一点,江却尘这次轻而易举地就挣开了。
他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左怀风怔怔地看着空了的怀抱,许久,他双臂交叠在怀里,好像怀抱之间还残留着淡淡的海洋香气。
……
江却尘沉着脸回了病房,心脏已经有点不舒服了,结果一进门就被人握住了手腕,抬眸目光撞上左峻曜阴沉的脸色:“你干什么去了?”
手腕上传来的禁锢感让江却尘一瞬间胃里酸水上翻,他冷声道:“松开。”
“你身上的信息素是谁的?”左峻曜没理他的话,咬牙切齿地问。
江却尘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阴暗可怖,像是一条被踩到尾巴的毒蛇般,左峻曜被他看得下意识松了点力度,结果下一秒,那手就挣开他的手,凌冽的掌风随着淡淡的海洋气息袭来,狠狠地落在了他一边的脸上。
左峻曜被他扇得脸都偏过去了。
“你!”
左峻曜不可置信。
“我好心让你多活几天,”江却尘拽住他的衣领,强逼着他靠近自己,微弱的气息如蛇信般若有若无地撩在左峻曜的鼻尖上,“你别在这里找死。”
左峻曜被他目光中的压迫感震慑在原地了几秒,直到江却尘松开他,兀自走到病房里,拔开针管,不甚熟练地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左峻曜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就太阳穴直跳,他气得牙颤:“你身上的信息素到底是谁的?!”
江却尘抬了下眸又垂下:“关你什么事?”
左峻曜气血翻涌,喉间血腥味若隐若现,他气昏了头脑,要不是多年来培养的素质作祟,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间病房里的所有东西全砸了:“你敢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