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乎意料倒是个很靠谱的人,”边玦说道,“还以为岑先生比较随心。”
“是很随心啊,只有你准备万全的时候才可以随心,如果想在这边住一晚上,却没带帐篷,那怎么随心?”岑伏夏笑着回他,墨镜搁置在一旁,认认真真地开车,上了高速,往郊区驶去。
“大概要去哪里,远吗?”边玦看着他的导航,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副驾驶能帮到什么忙,“回来的时候可以换我开车。”
“不用,是我邀你出来的,”岑伏夏说道,“旁边有西瓜汁,应该还很冰,刚送过来没多久。”
边玦在一旁找到了,问他:“你要喝?”
“给你喝,”岑伏夏空出来终于看了他一眼,“还是说你想喝常温美式?”
边玦摇头:“这个就可以。”
岑伏夏开车平稳,但速度却不慢,后座两人打了个瞌睡的功夫就上山路了,最后停在一处空地上,远远看去已经支起了一个很大的黑胶天幕。
“到了。”岑伏夏开到房车旁边熄火,从车上下来,先带着几人去他哥那边打招呼。
“哥,这是我朋友边玦,边玦朋友乌求索,还有我的员工吉仔。”
吉仔晕乎乎地站着,刚从车上下来还没缓过劲儿,先跟边玦和乌求索打了招呼,又去看厉封。
厉封正在展开露营桌,直起身,目光扫过站在岑伏夏身边的边玦,在他们同款白衫上停留了几秒,微微点头,看向另外两人,说:“你们好,我是厉封。”
边玦和厉封还有点渊源,他常听父母说起他,也在新闻和报道上看到过他,厉馆长的亲儿子,无意接手博物馆,自己创业小有所成,现在已经是上市公司的老板,是个相当有能力的人,他父母也不是没想过让他和厉封相亲,只是厉封早五年前就说过有在追的对象,现在已经结婚了。
那对镯子就是厉封定的,虽然他没亲自来,但秘书跑了三趟。
边玦颔首,问道:“镯子还合适吗?”
“合适,我的那只今天放在家里了,他还戴着,”厉封抬眼去看在躺在靠椅上的人,眉宇间泛起一抹笑意,他走过去蹲下身,说,“该睡醒了,他们都到了。”
两人距离贴得很近,靠椅上的年轻人抬手在厉封下巴处打了一下,小声地嘟哝:“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被厉封将手攥住了。
吉仔在后面跺了跺脚。
“嗨,我是郑江许,”郑江许翻身从椅子上起来,恹恹地看了一圈人,“大家看起来都很精神啊。”
岑伏夏搬着另一张折叠桌过来,说:“嫂子你再歇会儿吧,一会儿一起玩。”
厉封默不作声地把两张桌子拼好了,又和岑伏夏去抬碳烤炉,和尚也钻到后备箱去帮忙拿椅子,吉仔向边玦眨眨眼:“边先生也可以歇一会儿。”
“什么?”边玦莫名奇妙,但还是挽了挽袖子,凑上前去拼支架,很快拼好剩下五张椅子,几人围坐在桌边,卡式炉和碳烤炉都热了起来,临近中午,正好吃一顿烤肉。
岑伏夏把食材往桌上摆,和尚看着肉两眼放光,立马起身请缨要烤,再多人就围不下了,边玦退出来坐下,郑江许看着他,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嗯?”边玦反应了一会儿,才道,“我是做玉雕的,设计、雕刻与打磨,你手上这枚玉镯是我做的。”
郑江许抬起手腕,晃了晃那只白玉镯,说:“这样啊,我很喜欢,谢谢你。”
乌求索探过来一个脑袋:“这位郑江许朋友是做什么的?”
“法医,”郑江许还挂着两个睡不醒的黑眼圈,说,“这位乌求索朋友是做和尚的吗?”
“对,我说呢,”和尚退了出来,拎过来一张椅子坐下聊天,“你染血色,身上又有死气,不像普通人。”
郑江许笑着掩唇:“工作而已,自从上了这个破班儿我就没好好睡过觉了,累啊。”
和尚肃穆点头:“我也是下山来才能睡个整觉,你这个行业辛苦多了。”
岑伏夏端着一盘烤肉过来,用夹子夹起其中一片肉,递到边玦面前:“帮我试试熟了没有。”
边玦张嘴咬下:“熟了的。”
吉仔在背后碎碎念:“明明自己在烤架那边都尝过了,故意问的!”
岑伏夏装作没听见,将那一整盘放在他面前:“那你吃。”
乌求索瞪大双眼:“我烤的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