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断从指尖流向对方的精神力,让她确认了此刻的行为对他来说,的确是有用的。
姜璎揉着掌心里小豹子那团毛茸茸的尾巴尖,在这舒服的手感中又开始有些走神,没有注意到那只尾巴在她的手心中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又或者是潜意识纵容了他的小心思。
等她回过神来,手中握着的已经是他的尾巴根了。
她的目光滞了一下,停住了撸小豹子尾巴的动作。
以前她好像在那里看到过,摸犬科动物和猫科动物的尾巴的时候,特别是尾巴根,很多动物会下意识地进行攻击,是有一些危险的行为。
如今他主动送到她手中又是什么意思?
她没动,奇怪地看向宿珩。
他微微眯着双眼,眼睫不断地颤动,瞳孔中失去了高光似的,看不清他的神情。
也不像是很乐意的样子呀。
倒是给她一种十分危险,下一秒就会用那只尾巴卷起她,将她压在沙发上的感觉。
她松了松手:“你们不是不喜欢别人碰这里吗?”
那尾巴根却又蹭上她的掌心。
宿珩垂着眼,睫毛上沾染着些许潮湿,在止咬器中打转的声音也沉闷潮热:“……只喜欢……给你碰。”
“你确定呀?”
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如果他真想对她做什么,她仍旧没有躲避和还手的余地。姜璎不情不愿地再次做出确认,“这样就能让你更快地恢复精神力吗?”
“嗯……”
她伸出指尖,往上面戳了戳:“你不会受不了然后伤害我吗?”
他的确会受不了。
但是,“我不会伤害你。”
“那好吧。”
姜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犬科兽人的尾巴根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几乎和他们的另一个地方同样敏感。某些时候,带来的感官体验或许都相差无几。
握住时尾巴上的绒毛软乎乎地贴着她的手心,从她的指缝往外挤。尾巴根中间硬邦邦的,应该是骨头,她只能堪堪将尾巴根握在手中,无法完全包裹住。稍微用了点力,就感觉那整根尾巴都在她的手中僵直,无法抑制地颤栗起来。
宿珩脖子上的项圈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红灯闪烁的频率几乎已经快到看不清。
起初还只是一盏小灯亮着,姜璎还以为只有那一处。此刻整只项圈绕满了一圈急速闪烁的猩红,项圈上的锁链都随着这疯狂的震动而发出哐啷啷的异响。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松手,却被卷起的尾巴缠住了手腕。这下她想放开他的尾巴根,都做不到了。
兽人在止咬器中露出尖利的犬牙,寒光即现的一瞬间就被枪黑色的金属吞没,又消失无踪。
刚刚如同苏醒的野兽般骇人的侵略感仿佛只是错觉,他咬着嘴唇,磕磕绊绊地安抚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好像是真的。
姜璎迟疑着继续。
她顺着小豹子尾巴的绒毛撸撸。
手感的确好得不行,越是用力揉那松软的绒毛,尾巴根颤动得就更厉害,原本垂在另一边的尾巴尖此时也高高竖起,以极快的频率左右摇摆着,又像是小狗在对着主人表达欣喜雀跃,可爱极了。
可令她疑惑的是,明明精神力已经从她身上源源不断地渡给宿珩,他的状态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仍在费力地喘气。
似乎是止咬器让他呼吸异常困难,像是快要窒息一样,从脖子到脸颊,到耳根都是通红。
“你很难受吗?”
姜璎好心地提议道,“想把止咬器的网罩取下来吗?”
只取下网罩,会让他的呼吸顺畅一些。
他仍受到止咬器的制衡,虽然会提升一点风险,但不至于太多。
小狗发出委屈的呜咽,用尾巴尖蹭蹭她的手腕。
姜璎松开他的尾巴,抬手托住戴在他脸上的嘴套,指腹按在网罩的暗扣上。
“不许咬我,能做到吗?”
“不咬。”浮动着暗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她的嘴唇。
姜璎又说:“亲吻也不行。”
“……”
宿珩怔愣片刻,烧红的目光才慢吞吞地从她的唇珠上移开,落在她肩膀上被止咬器底部的金属磨出的褶皱上,似乎透过那层布料,在看刚刚留在她肩头的红痕。
猫薄荷的气味近在咫尺,他其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对她被动发.情过了,可明明能控制住野兽的原始本能,他仍渴望着将尖利的犬牙刺进她脖颈后的腺体中,标记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即使不能,他也渴望着捕获那只柔软殷红的嘴唇。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来回拉扯,他竭尽全力忽略它们,含含糊糊地开口,再一次向她作出承诺:“……嗯,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