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十皇子姜赤,另一个是二皇子姜统的谋士。
看着来人,姜昭浅笑,看来,二皇兄今日是不会赏脸来参加她的及冠礼了。
待两人走近,姜昭拱手问礼:“十皇兄。”
声音也与她整个人的气质相合,温润低缓,似风中青柏。
但十皇子姜赤却并不搭理她,撇了她一眼,将头转去一边,把她的问礼无视了个彻底。
倒是二皇子的谋士先弯腰行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姜昭微微挑眉,开口问道:“这位是?”
“禀殿下,草民赵江义,乃二皇子的门客。今日二皇子染疾,恐冲撞殿下喜气,故遣草民前来祝礼,望殿下莫怪。”
“原是如此,劳二皇兄费心了,病了还惦记着孤。”
“呵,知道就好。”一旁的姜赤冷声道。
他脾气火爆,又是目中无人的性子,姜昭刚回京时,尚还年幼,又无母妃帮衬,姜赤就将她当做欺辱的对象,时常带着一群贵族子弟折辱她。
姜昭唇角带笑,似乎并未因姜赤的无礼而生气,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那真要谢谢二皇兄了。”
姜赤冷哼一声,姜昭在交州长大,六岁回京,本来母妃去了,回京之后就该谨小慎微地做人,偏偏他表现得温润知礼,一副好孩子的样子,功课成绩也次次得到夫子夸奖,一来就将好几个皇子的风头抢去。
对此做派,他最是讨厌。
“十皇兄先入座吧,孤为宾客准备了美酒佳肴,稍后还有伶人上台表演。”
姜赤闻言,也不多说,冷眼正欲离去,姜昭却突然轻拍了他一下,“十皇兄,稍等一下。”
姜赤皱眉避开她。
姜昭也不恼,轻笑,“看你衣物上有些污渍,孤的及冠宴好歹也是正经席宴,有许多贵女高官前来祝礼,十皇兄还是注意些仪貌,莫要丢了皇家脸面。”
“你什么意思?”姜赤又要炸。
姜昭有些无辜地收回手,“孤只是给十皇兄一个善意的提醒,没什么意思呀,十皇兄可是又误会了孤?”
姜赤瞪着她,终究说不出她的错处,只能甩袖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姜昭唇角还保持着刚才的笑意,身后的侍卫欲言又止。
旁人可能没有发现,但他跟了太子那么久,轻易就发现她刚才拍姜赤的时候,趁机在他身上撒了些东西。
姜昭看他,“你好像有话要说。”
林贺没忍住,低声问道:“殿下如此,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熙儿给的东西,无色无味,发现不了。再说,就是发现了又如何?他没有证据,能耐孤何?”
林贺闭嘴了,虽然太子殿下小心眼又记仇,但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这样的担心纯属多余。
“好了,宾客到得差不多了,孤也该回去了。”
姜昭转身欲走时,却突然传来声:
“太子殿下。”
第2章生辰快乐
她就把这份祝词当成真心的祝福了
姜昭微顿,侧身回眸,就见一身着粉色宫衣的女子缓步走来。正是皇帝一年前新迎进宫的贵妃娘娘。
姜昭转身,重新挂上温润的笑容,行礼问安:“贵妃娘娘。”
贵妃一袭粉色宫衣,身姿袅袅又不失端雅灵动,乌黑的秀发挽成精致的发髻,几缕发丝轻柔地垂在颊边,面容温婉,目似秋波,低头浅浅一笑,就似初春刚冒头的桃花,含羞带怯,惹人怜爱。
缓步走到姜昭身边,问过礼后,贵妃轻轻抬手,从婢女手中接过准备好的礼物,柔声道:“太子殿下,生辰快乐,愿君诞辰喜乐,日日皆如今。”
声音低婉,又动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若不是京城人人都知道,太子的母妃就是在她生辰这天离世,一般不办生辰宴,她就把这份祝词当成真心的祝福了。
“这是婉兮给殿下准备的及冠礼,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贵妃名唤谢婉兮,永安王之女,也是名动姜国的貌美才女,未嫁时,在宫宴上一曲《广陵散》1,余音绕梁,让人如痴如醉,加上她倾城的容颜,一时引得众多青年才俊纷踏至永安王府,竞相求娶。
只是如今,她却入宫成了老皇帝的妃子。
姜昭勾唇浅笑,狐狸眼眯起,显得更加温柔谦逊,命下人接过礼品,拱手道:
“贵妃娘娘费心了,这及冠祝词孤很喜欢,贵妃娘娘果真是如传言所说,秀外慧中,机敏过人,是先贵妃的好妹妹。”
原本谢家入宫为妃的,是谢婉兮的姐姐谢月姝,但两年前,谢月姝患病离世,谢婉兮才入宫,接替了她姐姐的贵妃之位。
据说,谢婉兮的母亲在她很小时就离世了,她几乎是由先贵妃带大,姐妹二人十分要好。可先贵妃死后,谢家怕后宫无人,少了眼线,在先贵妃死后不到一年,就又匆匆找人嫁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