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晏家服侍了几十年,已经鬓发花白,她见证了晏家两位家主的成长,两位年龄不一的家主都叫她海姨。
她说:“去吧,南雀小姐,你要记得回家。”
晏南雀轻轻点头。
白挽先上了车,她上车时别宵月带着披肩出来了,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开,清晨的风有些凉,吹动她苍白面颊边的长发。
别宵月抬手示意。
晏南雀上了车,车子发动时,她回头望去,晏长青出来了,将厚外套披在爱人肩头,一眼也分给别人。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晏南雀隐约感觉到什么,晏长青不是没有心的人,她的生性冷漠只针对别人,这位晏董把所有的偏爱都留给了现任妻子,以至于其它的,她都不在乎了。
她偷看一眼白挽,这点上倒是和白挽很像。
白挽发现了她的偷看,朝她轻轻眨眼,神色有些懵懂。
她的五官是极适合做这样的表情的,像只灵动又单纯的鸟雀,眉眼又柔软的像小猫,既有鸟类的灵动又有猫类的疏懒。
晏南雀手有点痒,想戳一下她的脸。
白挽像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含笑牵起她的手,用柔软光洁的侧颊来蹭她掌心,轻轻的,带了点微弱的似有若无的痒意。
掌心泛湿,白挽啄吻了一下她拇指指根。
晏南雀心跳乱了几拍。
【你心跳在加快诶,一百一、一百二了……你好没出息。】
“……不准说话。”
晏南雀没抽出手,就势轻轻戳了下白挽侧颊,那点软软的肉被她戳得陷进去,手感极佳。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她们上楼。
晏南雀想看看隔壁的房子是怎么样的,白挽按了指纹,又要她的手,把她的指纹信息也录进门锁里。
她说:“数字密码是你的生日。”
晏南雀顿了下,把自己门锁的数字密码也说了。随后踏进这间她从未来过的公寓,里头的格局大致和她的一样,只不过厨房是开放式,联通了餐厅和客厅,一览无余,装修极简,好多地方空落落的,还没来得及放上软装。
在公寓里四处看了看,她们又回到隔壁。
仅剩的几天时间,晏南雀哪也不想去,只想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夜幕降临时,白挽接了通电话,是程家的人打过来的,让她回去一趟。
晏南雀恰好听见了这几句,心口发紧,不会是程沐霖那边又要出什么事了吧?
白挽捏她指尖,漫不经心地朝通话那头“嗯”了声。
挂了电话,晏南雀忙问:“怎么了?程沐霖又威胁你了吗?”
“没有,但事情和她有关。”
白挽说:“她受了重伤,这几个月被我母亲软禁了起来,老东西知道她做的事后很生气,加上程怜那边施压,才让她平静了大半年的时间。最近她从庄园逃出来了。”
晏南雀有点懵,“逃?”
“程崇心狠,对谁都是,程沐霖和他本就不亲,加上我母亲心软、容易受气。有几个程家的人一直针对她,想把她从主母的位置拉下来,都是程沐霖暗中一一报复回去的,由此他和程沐霖更加相看两相厌。”
“他忍程沐霖忍了很久,知道她不是亲生女儿之后更加讨厌她,上次的事他动了把程沐霖送进精神病院的想法,是我母亲极力阻拦,程家别的长辈也在保程沐霖,说当年的事程沐霖也是襁褓中的孩子,与她无关,这才作罢。”
后面的事晏南雀大致了解了。
她有些沉默。
当年的事和程沐霖无关,但后来的事却有关,而这件事,似乎只有她这个穿书者知道,另一个白挽呢?她是从十年后过来的,那个时间点,她是否知道了这件事?
白挽问:“你想说什么?”
晏南雀轻轻蹙眉,“不是和她完全无关。”
“程沐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程家人。”
白挽抬眸看她,“你知道这件事?”
从她的反应里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晏南雀反而松了口气,“嗯,我也知道的。”
白挽轻轻笑了下,“你果然……很了解我。”
晏南雀有些面红耳赤。
哪里的话,她只是看了原书而已。
白挽放下手机,钻进她怀里仰头看她,眼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是她告诉我的,还记得我之前和你去孤儿院的那一次吗?就是因为这件事,她让院长为她保留了那份本该被销毁的证据,是份监控录像,现在证据在我手里,我拿出来,程沐霖必定会被程家驱逐。她这几年太疯,又谁都看不上,树敌颇多。”
晏南雀问她:“你不拿出来,是因为你母亲吗?”
白挽轻轻点头,“程沐霖对我母亲的心是真的,她比我还要极端。”
她又说:“程家都是疯子,有血缘的是,没有血缘的也是,待久了,已经不拘于血缘,疯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