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说的是……
另一张。
晏南雀倏地闭眼,长睫不住发颤。
白挽侧脸蹭着她颈项,声音有点低:“我看不到。”
等等。
晏南雀猛地睁眼,瞳仁都泛出一层水光。
她快烧成灰烬了,露在空气中的手臂都出了层薄薄的汗,又热又闷。
厚重的遮光窗帘是拉着的,虽是下午,室内的光线仍是昏暗的,分不清白天黑夜,新风系统默默运作,微凉的风吹拂而过,激起一片手臂肌肤的颤栗。
但还是热。
晏南雀后心都是湿热的汗,身子僵了太久,有点酸。
白挽身子后仰,躺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她一条手臂支起上半身,“不开灯?”
“……”
不开灯是检查不了的,室内环境太暗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晏南雀颤巍巍的指尖摁下了开关,顶灯骤亮,明亮的光线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个边边角角,刹那间亮如白昼。
她在暗淡的环境里待久了,骤然有明亮的光出现,她条件发射想要闭眼,僵着身子克制住了。
晏南雀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是清醒的,白挽也是,她们两个人都无比清醒,没有意外到来的发情期,也没有让人失去理智的酒精。
她清楚地看见了。
不是感受,是看,视觉的冲击庞大得像洪水降临,她的城防已经被洪水冲得岌岌可危。
晏南雀头疼,宿醉的疼痛让她身子冒出汗。
她指尖微颤,拨乱反正,目之所及好像都烙在她视网膜上,就算她闭上眼也会浮现在眼前。
疯了。
真的是疯了。
她为什么会在清醒的状态答应白挽,宿醉的后遗症太可怕了,她现在还是半醉的。
白挽咬住了下唇,她被亲了很久,唇瓣都是微肿的,素来颜色浅淡的唇被吻得泛红,熟透了的樱桃似的深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涂了口脂。
替她涂口红的人手艺很差,都涂到嘴外面了。
她的身子也疼得发热,为了缓解这份酸麻的疼意只能咬住晏南雀的手痛苦地吃进去一截指尖,只有指腹部分,一个不注意就不小心从唇缝滑了进去。
白挽没下口咬,抬起水光泛滥的眼自下而上看她,就这么若有似无地亲着她的手。
晏南雀一片空白的大脑冒出一行字。
白挽咬她的手。
手腕上被咬出圆润齿痕的伤口隐隐作疼,很圆的一个咬痕,格外整齐。
……第几次咬她了?
白挽好喜欢咬她,不管是什么方式的咬,会不会留下咬痕。
晏南雀要热炸了,她感觉自己是块烈日暴晒下的冰淇淋,被晒得发烫。
湿、热,冒着热气。
草草检查完,确认白挽没有受伤,她才颤巍巍地松了口气,浑身被汗浸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晏南雀匆忙移开视线:“你先去……洗一下。”
“我洗过了。”
晏南雀目光落在桌角,心里是止不尽的懊恼,该洗的明明是她,她在说什么东西?
“我去洗。”
白挽没制止,眼睁睁看着她落荒而逃,被衣领遮住的脖子红透了,像只煮熟了的虾。
她按按眉心。
半晌,白挽毫无负担地穿上薄外套去餐厅吃饭。
晏南雀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暗暗崩溃。
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是没缓过劲,用力攥着自己被咬过的手腕,在心里尖叫。
她怎么就把白挽留下来了?!她怎么就把白挽和自己锁到一起了?!!!
系统一点都不看着她!!!
想起什么,晏南雀打开系统面板,没看到离线留言标。
系统在线?那怎么不理她。
“系统、系统,昨天发生的你都看到了吗?”
【呵呵。】
晏南雀头上冒问号,又很心虚:“系统?我不是有意喝醉的,家宴上来的亲戚太多了,我也没办法。”
【哦。】
“你快说话呀系统,真的是我把白挽留下来的吗?”
【吗。】
晏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