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让你的人监视我。”
晏长青在电话那头笑,“这怎么算监视呢小雀?妈妈只是听说了两句,——你终于肯标记她了?”
晏南雀冷淡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但是与晏家有关,你永久标记她,她就是晏家下一任主母。”晏长青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崇尚恋爱自由吗?很少有永久标记的夫妻了,你该把握好分寸。”
晏南雀声音里带着几分嘲意,“你很清楚啊晏董。”
晏长青没和她计较,“下周家宴,带上你妻子一起去。你月姨最近的身体状况很好,我会带她回国,让她住进国内的疗养院。”
“跟我说干什么?”
“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但你不能不给她面子,小雀。我尊重你和你的妻子,你也应该尊重我的妻子。”
晏南雀沉默了会,“没别的话就挂了。”
晏长青清楚女儿的性子,没直接拒绝便是应下了,她顺势挂断电话。
晏南雀去书房了。
她看着日历算了算时间,离程家父母上门还有两个月。
只剩两个月了啊……
晏南雀揉了揉额角,指尖无序地敲击桌面。她在书房待到深夜才回房,回去的路上途径白挽的房间,看见门缝下隐约透出的光亮,她脚下步子微停。
白天睡够了晚上睡不着吧?
晏南雀停顿了一瞬,跳出脑海的思绪骤然划走,她上楼睡觉了。
房内,白挽在看视频。
她睡了两三个小时便醒了,之后一直待在房内。
真奇怪。
她以为自己的失眠好了。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她居然不习惯身旁空落落的感觉了。
也只是这几天的时间,她的攻防就被摧毁得一干二净,世界衰败后又重新生长,新的世界空出了一大块,等着谁来填补。
白挽一直看到头昏脑涨才上床,吃了几粒安眠药,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苏醒后头脑传来浓浓的疲惫感。
这种感觉白挽很熟悉。
她熟门熟路拿起桌上的本子,看见了一行硕大的质问。
【?】
【你和谁睡了】
【哪个alpha?好难闻的信息素,你不是喜欢晏南雀那条狗吗,怎么和别人?】
【这也是我的身体,别和不干不净的人睡】
白挽目光扫过另一个自己写的字,心头也冒出几分疑惑。
‘白挽’不知道晏南雀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吗?
——只有她知道。
只有她尝过晏南雀的信息素,连未来的自己都不知道。
晏南雀变了,所以别的事也变了,这样么?
白挽微眯的眼骤然舒展,指腹柔柔地摩挲着纸张边缘,有一点字迹被她的手晕开了团漆黑的痕迹。
她随意用纸擦了擦,心头那股憋闷了很久的躁郁气息一松。
苏长姻知道吗?
不,她不知道。
苏长姻不喜欢晏南雀,她们之间没有可能。
她知道。
甚至只有她知道。
荔枝酒的味道是甜的,泛着一点发酵过后的酸,醉烂的果肉香气熏人。
那股信息素还停留在她腺体里。
白挽撕掉了后颈的阻隔贴,alpha的信息素丝丝缕缕漫了出来,浓郁程度分毫不减。
阻隔贴上都沾了点气味。
她把阻隔贴扔掉,任由那股熟悉的气息把自己包裹。
既然变了一件事,别的事也会变。
早晚会变的。
白挽抬手,在本子上写了答案,一笔一划写下了那个名字。
她唇齿含着这个名字,无声细念,一遍又一遍,空泛的心脏被填满,让每个字都染上自己的气息,含得湿漉漉。
晏南雀。
晏南雀。
她恨着的是这个名字,爱着的也是。
本子在一天后有了新的回复。
【你疯了吗】
【那条狗的信息素是海盐,咸,涩,海水一样的气味,她没在人前释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