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氛围一直到程怜挂断电话再次回到房间。
季子意有点憋不住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一个侄女,表侄,说起来她母亲是白挽母亲的姐姐,她也算是你的表姐。”程怜的目光投向白挽,随口说道。
季子意顿住。
敢情这两个人有点血缘,难怪长得这么像……
季子意斟酌着开口:“是吗那还真是巧啊,她找你……干什么?”
“听说找到走丢的孩子了,她打电话过来问问。”
程怜笑问:“怎么,你对她很感兴趣?”
季子意勉强笑了两下,“也没有,她声音有点熟我随便问问。”她背地里掐了两下程怜的手,压低声音跟她咬耳朵,“回去再说,别发疯。”
晏南雀把卡牌放回牌堆,正要起身,又听程怜说:“不过说起来,白挽和她,长得有些像。”
室内气氛陡然降到底,如坠冰窟。
白挽掀起眼皮看过去。
程怜仍未察觉,“最初会猜到你头上,正是因为你们长得有些像。你这位表姐很多年没有回家,我不清楚她现在的长相,还是上次回去一趟看见的。”
白挽看着她,嗓音冷淡:“是么?”
她问:“有多像?”
季子意突然捂住头,“我头好疼,程怜。”
程怜的注意力陡然被她吸引,见她面色有些发白,神情看着也像是不舒服的模样。她眼底有些微慌乱,没多犹豫,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陈菀君在洗牌,她把牌堆码好,轻声说:“这场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嚷嚷着要泡温泉的人走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抬眸,“阿晏,你们呢?等雨停还是回去?”
晏南雀:“回去。”
陈菀君起身,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晏南雀落后两步,跟在她身后离开了。白挽落在最后,她的目光扫过桌面,卡牌被分成了三堆,整齐摆放在一起。
她伸手,随意抽了一张。
死亡卡。
她被淘汰了。
卡牌被放回桌面,白挽也离开了这间房。
回到房间的晏南雀格外不自在,只有一间卧室,她甚至没办法躲到卧室里,只好拿着笔记本坐在吧台边,看林芙若发来的文件。
隐约有开门声响起,白挽收伞进了房间,伞尖在屋外洒下一串水珠。
晏南雀思维分散了一瞬。
白挽没有回房,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被她打开了,电影的声音被调低了,勉强能听清。
晏南雀听见了几句有些耳熟的台词,她放在笔记本触控板上的手微顿,思绪断了一两秒。
她抱着笔记本回了卧室。
关上房间门,晏南雀蓦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季子意给她发了消息,问她白挽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了吗?
她没敢仔细看,应该……没有吧?
晏南雀揉揉眉心。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避不开。】系统幽幽说着,【就算你不看黑化值,你也应该知道它现在只高不低,再躲也没用。】
晏南雀咬住一点下唇,和它持相反的意见,“能拖一会是一会。”
系统不留情道:【拖也没用,越拖越上火。】
晏南雀不理它,低头在笔记本上删删改改,看上去好像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系统冷哼一声。
一直到傍晚,晏南雀才从房间出来,雨下了整天,到现在才有变小的趋势,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她朝屋外看了眼,后院是封闭式的,没有雨水落到池子里。
看见她起身,系统问:【你干嘛去?】
“去找陈菀君。”晏南雀掐眉心,“我今天去她那睡,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房间空出来。”
系统给她扣问号,她装没看见。
她不敢再和白挽共处一室了,尤其是……在那一通电话之后。
那张谎言卡意有所指,她每每想起来都有点说不出的心慌。
晏南雀关掉笔记本,给山庄经理打电话,要求对方把空出的房间留给她。收起手机,她推开房门准备出去,动作倏忽顿住了。
房门外站着白挽。
她的手悬在空中,似乎正打算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