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雀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只等陈菀君给她回信了。
陈菀君抓起车钥匙,穿过做了玻璃地面的水池小院,穿过幽微的光,面部轮廓也时明时暗,她坐上车,任劳任怨地朝发小家去。
到公寓,她按响门铃,确定没有人开门后才输入密码。
密码输到一半,公寓的大门被打开了。
门后,白挽半阖双眸,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
“……陈菀君?”白挽在记忆里翻出她的名字,疑惑地问。
陈菀君目光上下扫了她几眼,发觉她看上去不像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阿晏应该可以放心了。
她翩翩有礼道:“我来帮阿晏拿点东西。”
对上白挽微蹙的眉,她意识到面前人不知道晏南雀的动向,“阿晏出差了,这几天都不在a市,我顺路过来帮她送个文件。”
白挽让开了。
陈菀君在书房里随便拿了个已经作废的文件,她出来时白挽正在接水,似乎是头疼,她一只手扶着额角,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我过来的时候让阿晏给你打了电话,但是你没接。”
陈菀君说:“给她回个电话吧。”
说完,她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关上公寓大门。
下了楼坐上车,陈菀君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垂眸给晏南雀发消息。
【陈菀君:她没事,应该是睡过去了,我让她给你打电话了】
白挽在房内的桌上翻出了手机。
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充上电,忍不住蹙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她似乎是请了假,之后就昏昏沉沉地回到公寓,眼睛一闭一整已经一天后。
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居然一点都记不清了。
这种感觉像是喝断片后宿醉醒来,记忆模糊得很厉害,像做了个梦,睡着的时候记得很清楚,睁眼没多久梦境的内容就渐渐消散,直至完全忘记。
白挽背靠沙发座椅,指腹一下下点按额角,太阳穴痛得厉害,她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看来是时候去做个检查了。
她闭了闭眼,静静地等了十几分钟,而后睁眼拿走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一通未接来电。
白挽点了下,手机自动回拨。
“什么事?”
听见她声音的晏南雀狠狠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微微放松,还好还好,女主没事。
晏南雀冷冷质问:“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没电关机了。”
“白挽,”晏南雀的语气透着股森寒危险的气息,“你的电话必须二十四小时都能接通,我在找你的时候,你必须得出现。下次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白挽捏着鼻梁,眉眼浮出压抑的戾气,然而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了。”
晏南雀满意了,她正打算结束通话,忽然听系统在脑子里提醒她白月光的事情,她一慌,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她酝酿了下才开口。
“还有,我不想以后再从你口中听见那个名字。”
“不管你是从什么途径知道的,我都不想再从你嘴里听见这个名字,搞清楚你的身份,白挽。”
白挽瞳孔微顿,什么名字?
她没说出心中的疑问,只是目光阴郁地盯着屏幕上发亮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说。
“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
晏南雀说完,微微屏住呼吸等对面的回复。
“和我无关。”
很冷漠的回复,晏南雀却骤然放下心来,看来白挽只是不知道从谁哪里听说了苏长姻这个名字,并不知道替身的事情,那她的任务暂时安全了。
她放心地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专心出差。
回到a市已经是一周半后,晏南雀再见到白挽是在别墅门口。
晏长青回了自己的住处,林特助也领着带薪假期高兴地下班了。
晏南雀脱下风衣外套,佣人上前接过衣服,另一名佣人则把行李箱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