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青真是纳闷了,漂亮的omega不少,像这么漂亮的,找找也有,为什么非得是白挽?
白挽微微垂着眸子,任由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毫无感情、平淡地叫了一声“妈”。
晏长青不点头也不摇头,“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白挽入座后,她抛出了第一个问题:“听小雀说,你是个孤儿?”
晏南雀顿时感觉到一股窒息。
她就知道!
她正要打断晏长青不客气的话,便见白挽无动于衷地点了点头,“是,我的养父母都在几年前过世。”
“您不喜欢我是个孤儿,我也没办法让他们活过来。”
晏长青微微眯了眯眼。
晏南雀听得后背冷汗直冒,晏长青却只是抿了一口红酒,并没有被白挽的回答激怒,又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好像一位普通的长辈般。
白挽也配合地有问必答。
好像之前的冲突没有存在过似的。
晏南雀扫了眼晏长青,余光不易察觉地看了看白挽,发觉餐桌上唯一情绪激动的人好像只有自己。
系统:【晏长青不会轻易情绪外露,女主对不在乎的人是不会消耗情绪的。】
晏南雀如坐针毡,皱眉佯装不耐地打断晏长青的话,“我是来吃饭的还是听你问问题的?”
晏长青看一眼女儿,“说得也是,吃饭吧。”
接下来的时间都很安静,好不容易快结束这顿饭,晏南雀几乎要松了口气,瞥见晏长青放下餐巾,忽然开口问道:“小挽。”
“说起来,你和小雀是怎么在一起的?”
勉强维持了一顿饭的宁静霎那被打破,晏南雀心提到了嗓子眼。
白挽抬眸,清冷的目光从长睫下投过来。她唇瓣微动,回答着面前人的问题,目光却盯着身边人。
晏南雀被她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像有一捧细碎的雪从后颈落进衣服里,慢慢融化了,那股沁凉的寒意沿着脊椎攀爬上来。
她强装镇定回望白挽,用眼神告诉她不该说的别说。
白挽开口。
“——她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大到我需要以命相抵。”
晏长青摩挲着餐刀的刀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转动,“那也是缘分。”
她没继续问下去,结束了这顿晚餐。
停车场外,支走白挽后,晏长青淡淡道:“你制不住她。”
她眼光毒辣评价道:“她非池中之物,对你又有恨,早晚会闹出事端。”
两人不远处的车内,隐约透露出点白挽的身形,虽然没看见,但晏南雀十分确定白挽正在往她们这边看。
晏长青:“趁早离婚。”
晏南雀神色愠怒,带着不满,“你闲事管得太多了,晏董。”
这家餐厅临湖,天黑后湖面被无数霓虹灯光映亮,像一条流淌的光的海洋。有风沿着岸边吹,晏长青转身背风,直视晏南雀。
女人乌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双眼黑白分明,红唇抿直,分明是个无情的人却生了一张多情的面。肌肤霓虹光沿着她高挺的鼻梁落下,她面上一半是晦暗的阴影一半是绮丽璀璨的光。
“小雀,你没有心,她有。”
晏长青语气平淡地说着,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你们不适合,她恨你至深,离婚才是上选。”
晏南雀面庞发冷,“我怎么做用不着你管。”
她扔下这句话,抬脚朝黑车走去。
身后,晏长青目光闪了闪,眉眼间是几分无奈,捏了捏鼻尖,好似对不听话的叛逆女儿没有一点办法。她喃喃道:“这种臭脾气是跟谁学的……”
她轻笑一声,“遗传的我。”
晏长青收起笑意,已经不打算再管。
她本质也是个极冷漠的人,或许是血缘的奇妙之处,母女俩的性格几乎如出一辙,哪怕表面略有不同,骨子里也是一脉相承的冷漠、傲慢与高高在上。
她劝过几句,既然当事人不愿意,那就与她无关了。
总归,白挽对晏南雀的恨威胁不到晏家。
一个身世凄惨的孤儿罢了。
晏长青回国第二周,晏南雀听到老宅传来的消息:擅自挪用公款的人被她打断了手脚,送进了精神病院,家人也没落什么好下场。
她听得咋舌,又禁不住想:晏长青的手段真狠辣。
系统观察到她情绪有波动,【你在想什么?】
晏南雀简单说了,忽然发现这个情节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