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彼此工作都太忙了,庄加文有个大项目,周思尔则是为了专辑的发行跑前跑后,彼此住在一起,都有时差。
“好吧。”周思尔起身,“要我和你一起去倒垃圾吗?”
庄加文摇头,“外面很冷,你还是在家吧。”
可是庄加文扔垃圾扔了半天,周思尔以为她又碰见小区住户的狗了,这种事之前也有,从前有只小狗的庄加文再也不养狗,但依然会碰见小狗看半天。
周思尔和她一起,在那种时候,她习惯观察庄加文的表情。
以前她想要一个人,不顾后果要得到,后来才意识到得到或许只是一种状态。哪怕她们去了拉斯维加斯结婚,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们是一对,也每年新年去旅行,朝夕相处,交汇未来的之前,是彼此不同步的过去。
庄加文不知道十七岁的周思尔怎么生活的,周思尔不知道十七岁的庄加文一个人怎么在陌生的城市打拼,还要接妈妈过来治疗,又要跟着黎尔工作。
“还没回来,那我自己开了。”电视都播完一个电影了,周思尔摇了摇纸盒,又担心要追究什么责任,手机架在一边,打算做个开箱视频。
周思尔开得很小心,纸箱里还有防撞泡面,裹得一层又一层的。
她拆了半天,发现里面是一根火柴,还是打火机。
周思尔不抽烟,庄加文几乎不抽,但还留着黎尔的雪茄。
“谁送的……”周思尔把开箱视频发给了庄加文,一边按了一下开关,蓝色的火焰亮起,没什么特别的。
周思尔把打火机放回去,便宜的东西,感觉不像是有人专门送给她的,派派送的礼物都是迪士尼玩偶,谁会送一个不抽烟的人打火机呢?
她怀疑是之前乐评说得太过火,地址被某艺人的粉丝发现了,这才整蛊她。
“你回来了吗?我拆了快递哦。”周思尔给庄加文发微信,“扔垃圾干嘛扔那么久,电影都放完了。”
语音刚发出去,门铃响了,周思尔想:这么快?
又觉得不对,如果是庄加文的话,怎么会按门铃。
对面的房子早就卖了,现在住在里面的是一个独居的艺术家,似乎也不常住在这边,周思尔只见过她两次。
对方的访客走错了?
周思尔走到玄关,看了眼门外监控的画面,就是庄加文啊。
她很快开了门,“你不是知道……”
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了,庄加文走的时候披上了外套,眼前和庄加文长得很像的女生穿着一件长袖t恤,垂眼看向踩着拖鞋开门的女人,疑惑地问:“是您订的煤气吗?”
声音不说一模一样,相似度也很高了。
周思尔问:“你是谁?”
送气师傅说:“周女士你好,我是来送煤气的,车在楼下,您需要先填一下确认单。”
她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某公司的抬头,煤气罐的价格,安装费用等等。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周思尔的心跳忽然加快,完全是紧张、激动,她想起庄加文之前提起过,自己十七岁的时候送过煤气,还有广告,送气热线,后面跟着手机号码。
周思尔就没见过煤气罐,后来在年代剧里见过,看着笨重又危险,庄加文说燃气也危险,又借机提起周思尔买的卡式炉。
“我吗?”女孩盯着这扇门,确认了门牌号,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进的单元楼怎么可能是一梯一户,好像也没有这么豪华。
“是啊。”
“您叫小庄就好了,”女孩看周思尔接过单据不填,催她:“您要安装吗?”
周思尔问:“你几岁了?”
她目光扫过庄加文的衣服,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还有鞋头都开胶的运动鞋,看上去年轻又青涩,皮肤没那么白,但更野生。
“十七岁。”女孩疑惑地看着周思尔,也没有觉得对方在室内穿着吊带裙很奇怪。毕竟她从老家到这个城市,就没有冬天,一年到头短袖都要洗到恶心,黎尔说以后有机会她们去宁市,不过那里冬天会很冷的。
“十七岁?”周思尔忍不住笑,她朝庄加文伸手,“你进来。”
女孩杵在原地,“安装的话有另外的师傅,我只能把煤气罐送上来。”
虽然十六岁就可以打工,有些工作就是得成年才具有效力,安装煤气罐就得公司的老师傅签字安装,她太年轻了,担不了事。
“安装,我当然要你安装了,”周思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懒得想是梦还是她神经错乱,反正十七岁的庄加文她先笑纳了,“你先进来嘛~”
周思尔在家喜欢穿吊带裙,当年的藕粉睡裙早就退休,现在的更大胆一些,随着动作身上的软肉摇晃。送气师傅比她高许多,自然看得见,提醒她,“您下次开门还是穿一件外套。”
周思尔低头,她胸口还有庄加文留下的餐前印记,她凑过去说:“看见了吗?”
十七岁的庄巧来大城市工作是为了赚钱,黎尔帮她找了工作,说她长得适合吃模特的饭。
她说我长得不好看,黎尔说你比例不错,还有很大发展空间,五官没有大问题,能培养的。
黎尔自己也在打拼,就算给她找了个工作,也很难弥补庄巧的缺口。她只好多找了几分工,前几天刚把妈妈接过来看病,母女俩挤在出租屋,黎尔偶尔会来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