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周思尔又问,“你睡了多久?”
庄加文摇头,“给你处理完都快天亮了,外面很吵,也睡不着。”
这个山庄酒店地理位置好,但质量不怎么样。周思尔因为太累睡得和猪一样,如果不是周希蓝的电话,她或许能睡到中午,这时候也困了,眨着眼说:“下次我们去马尔代夫吧。”
庄加文笑了一声,没有明确的回应。
周思尔:“过来。”
庄加文的习惯是东西归位,这样能减少做家务的时间,周思尔就不一样,什么东西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喊庄加文比喊小爱同学更方便。
“还有什么需求?”
她说得像她来陪睡的,周思尔盯着庄加文的脸,摸了摸,手指戳到她眼下,嘀咕道:“有黑眼圈还这么……”
庄加文:“这么什么?”
周思尔垂眼,“喜欢。”
庄加文的笑容一顿,随后躺了上来,握着周思尔的手说:“再睡会儿吧,你也没睡好。”
周思尔心里失落,也没有勉强,她喜欢庄加文身上的味道,好像和她去哪里,都很安心。
但她忘了周希蓝是能让两任丈夫都跪在她面前哭的女人。
周思茉稳不住母亲,傅平烜也稳不住妻子。
庄加文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感受到了手机的持续震动。
她睁开眼,周思尔还在她怀里,呼吸均匀。
醒着的周思尔肢体动作很多,睡觉倒是很乖,庄加文轻手轻脚下床,去了露台接电话。
外面的天彻底凉了,雪积得很厚,偶尔从树上掉下来一捧。
庄加文给周思茉回拨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加文,你和思尔还在温泉山庄吗?”
“是,怎么了?”
庄加文之前面对周思茉很有底气,现在反而有些心虚。
她毕竟比周思尔年纪大,八岁的年龄差在八十岁和八十七岁的都是老年人,但在二十岁的时候衡量,总是不同的。
这大概就是青春的价值。
“思尔还在睡觉?”
“嗯。”
“你们……”
今天周六,周思茉还在工作,孩子下周期末考,小学生正在她边上写作业。
她刚才还和周希蓝大吵一架,现在也被对方拉黑了账号。
虽然信息不多,不难推测周思尔和庄加文发生了什么。
“是。”
庄加文很干脆地承认了,周思茉吐出一口气,“我就说,她怎么会这么失控。”
“你说你们的妈妈?”
外面冰天雪地,山上更冷,庄加文被冷得清醒了许多,“她怎么知道的?”
周思尔对庄加文势在必得,周思茉一点也不意外她们会发生什么。
她一直觉得庄加文是最好的人选,同龄人根本压不住周思尔,太小的周思尔看不上。
再大一点的圈里人,都是脾气相当的,非要在一起,估计也会鸡飞狗跳。
“她早上给思尔打过电话。”
庄加文有些意外,“早上?”
周思茉嗯了一声,“你不知道?”
“我那时候在楼下。”
庄加文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周思茉都觉得她不容易,“对不起,我妈妈没联系你吧?”
“没有,我们没有联系方式。”
庄加文问:“她也不屑和我交换联系方式。”
周希蓝的控制欲体现在微末之处,譬如送给周思尔的桃酥。
现做的,要等很久,是妈妈的心意,谁听了都感动。
但在这些条件之前,是周思尔喜不喜欢,她从来不过问。
她的傲气胜于周思尔,目中无人到极点,或许人生最受气的是和第一任丈夫结婚。
但周希蓝又没有做生意的天赋,现在的产业也是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的。
一般人年过半百也就和解了,反正也和年少时心爱的人在一起了,还有个可爱的女儿。
保养得再好,她的年龄是实打实的,只有她光长岁数不长心智,依然无法看开。
“真难得,我以为你会说得委婉一些。”周思茉深吸一口气,没继续和庄加文寒暄,“她的司机和我说,我妈约了时间要去你们的温泉山庄。”
“刚才思尔的爸爸也和我通过电话了,他还在外地,没有办法劝说我妈妈,会努力赶回来的。”
“思尔的手机关机,我也联系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