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斜对角和一个刚来的女人聊天,周思尔视线模糊,过了一会才辨认出这是学姐。
她端着酒走了过去,挤到祝悦和学姐中间,“学姐好~”
喝了酒的嗓子更嗲了,还有点气泡味,学姐身上暗香浮动,明明只比周思尔大了一届,却成熟得很。
周思茉上大学的时候也很成熟,她的轮廓更像生父,不像周思尔是个圆脸。
幼态脸加上娇软音,总被当成高中生,甚至因为长得不高,还有人问她中考没有。
气得周思尔再也不穿学院风的衣服,宁愿多暴露曲线。
就算同样走青春路线的小山葵,和庄加文搭配拍摄婚样vlog,也能让人看了想结婚。
要是庄加文能和我结婚就好了。
“思尔,你喝多了吧?”周思尔坐过来的时候带着酒气,混着她本来就多变的香水,人都像是被酒水泡过的水果,腻不死人。
她身体本来就软,肉也软乎,凑过去的时候抱住学姐的胳膊,之前见面还因为庄加文氛围微妙,现在又亲亲热热靠过去,“哪有啦。”
“我想学姐了~”
一边的祝悦想,就是这样啊,才有人觉得有机可乘,也难怪被冤枉蓄意勾引。
还好和学姐撞号了。
“我看你真是喝多了,还没跳舞呢就这样了。”
周思尔小小一只,很容易激发同性的怜爱,哪怕她真脾气很糟糕。
这也是祝悦在绝交和继续之间反复横跳的原因。
“学姐要和我跳舞吗?”
周思尔眼神朦胧,“我有话问学姐。”
“我不和你跳,”学姐摇头,“我约了人,她还没有来。”
她和前任轰轰烈烈的分手,周思尔没少听人唏嘘,这会靠在沙发上,不远处的舞池人头攒动。
这家酒吧不走炸裂的风格,都是抒情的小调。
周思尔头很晕,说话也乱说,“谁啊,不会又是一日女友吧?”祝悦:……
学姐倒是不介意,“不是,是一夜情对象。”
祝悦喝的低浓度的酒,本来想在这个场合再找个暧昧对象,吃瓜的欲望达到顶峰,也不去了,挤了挤周思尔,问学姐:“一夜情对象,还能再约吗?”
“旅游认识的,玩了密室,感觉挺来电,都是单身,就试了试。”
“回来的时候一个航班,就留了联系方式。”
周思尔脑子还在解读一夜情,问:“怎么试的?”
学姐笑了,“这就不用我拆出来说了吧?”
“你们不都是谈过恋爱吗?”
祝悦摇头:“我和你们取向不同,没什么好参考的。”
和她之前拒绝周思尔的探讨一样,周思尔表面人人簇拥,要被她看在眼内一起玩的人很少。
同性恋是她从前避之不及的话题,钟语手腕的疤痕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畏惧这么浓烈的反目成仇。
也不知道遇见庄加文算实现愿望还是事与愿违。
庄加文一点也不浓烈,像是没有味道的冰块,只有寒冷的存在感。
把她送到这里,也不担心她喝醉,说走就走。
周思尔也要面子,不喊她,庄加文就真的走了。
可能是酒精作祟,周思尔的眼泪都止不住,学姐都被她吓到了,“也不用这么好奇吧?”
祝悦呃了一声:“没什么,她就是最近有点为情所困。”
“我提醒过你的,”学姐对周思尔说,“庄加文很危险,身上还背过人命。”
“虽然……”她也回忆了和庄加文短暂的交集,“确实长得没话说,业务能力也好。”
“她没有背人命。”
周思尔抓住学姐的手,“她也不危险,她就是……”
她的眼泪没有花掉妆容,反而消弭了还没有完全褪去青涩的气质,有几分少见的楚楚可怜。
学姐和周思尔也没有很熟,只是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在社交软件上的点赞之交,偶尔恭维几句。
要说有趣,大部分人都很无聊,有趣是要了解的。
皮囊是第一要义,在没能触动之前,又有谁要去了解另一个的灵魂。
周思尔在学姐看来唯一有趣的是个性。
剩下那些精装修的社交软件还有朋友圈不过如此。
同学之间提起周思尔,无非是歌手的女儿、富不知道几代、出手阔绰……
也不是所有不缺物质的人都精神匮乏极度缺爱的。
之前的周思尔就是这样,她乖巧外表下的灵魂高傲无比,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她的人命是朋友,又不是她害死的。”
周思尔深吸一口气,忽然松开了手,“爱信不信。”
脾气也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