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的孩子有糖吃也是对的,前提是对方在意。
她在庄加文身上屡次吃亏,完全不记得自己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大概是越想越气,周思尔洗澡的时候狠狠砸了镜子,碎片一地,身上还有被碎玻璃崩出来的伤口,她给姐姐周思茉打了电话,很快周思茉就过来接她了。
“大半夜的镜子怎么会碎?”
房子还是周思茉和妈妈一起挑了很久买的,特地给妹妹选的离学校不近不远,周围设施丰富的地方。
周思茉像是从家里临时过来的,外套很宽松,余光瞥见穿着睡裙坐在沙发上,小腿一片狼藉的周思尔,明显察觉了妹妹身上的阴沉,“心情不好都多久了?”
周思尔拒不回答,别过脸说:“我去医院吧,不想留疤。”
周思茉笑了:“砸镜子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这个问题?”
周思尔不说也没关系,但周思茉是带了人过来的。
她住在另一个小区,都是排屋别墅,让家里的保姆过来帮忙。
室内很快清理干净了,周思茉说:“还能走吗,叫个人背你?”
周思尔看她一眼,周思茉说:“找你上次追出去那个小年轻?”
她显然知道最近周思尔在干什么,开玩笑也不留情面,“你和吃不到骨头就咬碎枕头的小狗有什么区别?”
周思尔:“不用你管。”
周思茉说:“那你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周思茉的车就停在楼下,她扶起周思尔,“走吧,去完医院就住我那边。”
周思尔不忘提要求:“我要去最好的美容医院。”
她脸倒是没伤,洗澡的时候脾气大发,伤到的还是自己,委屈还是无处发泄,满脑子还是庄加文拒绝她的口吻。
周思尔一句喜欢没说,庄加文就已经判定她的动机了,还不给周思尔半点辩解的机会,也没有回家,不知道又去哪里打工了。
“好好好。”
周思茉打开门,保姆先去按电梯,这时候电梯开了,庄加文从这边的电梯走出来。
她背着斜挎包,一身衣服还是和几个小时前分开一样,看见被搀扶着的周思尔,也像没看到一样,径直离开了。
这里一梯两户,周思茉买房的时候也问过物业,说对门住的单身独居女人,年纪不大。
庄加文挺好认的,电梯里见过一次周思茉就有印象,更何况对方还让周思尔吃瘪了。
女人看看低着头的妹妹,周思尔显然更生气了,身体微微颤抖着。
庄加文没有任何反应,开门关门,楼道里恢复了安静。
周思茉有些迟疑,“你们是邻居?”
她并不知道周思尔和庄加文的来龙去脉,毕竟妹妹不是女儿,她不会成天盯着周思尔身边出现的人了。
即便周思尔很幼稚,在周思茉看来需要照顾,也是成年人了。
“不可以是吗!”
周思尔都破音了,牵扯了腿上的伤口,逗笑了周思茉,“我又没说不可以。”
“你也没说啊,上次问你,你也这么气哄哄的。”
周思茉还挺佩服这人的,“能把你气成这样,真是少见。”
“她是模特吗?专职还是兼职?家里做什么的,父母呢,有几段感情史?你确定她喜欢女孩吗?”
“周思茉,你查户口吗?”
去医院的路上周思尔还很烦,“你要是真的能查到她户口就好了,我也想知道。”
她咬着牙说,“我也想知道什么家庭能生出这么讨厌的人。”
“讨厌?”
姐姐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我看你喜欢得很,我要和妈妈说。”
周思尔更生气了:“不许说,你是妈宝吗?”
周思茉和周思尔长得不是特别像,但毕竟是亲姐妹,总有几个角度很有既视感。
只是姐姐年龄上来更成熟,一个像盛开的牡丹,周思尔还是朵没完全开放的花蕊。
“我们俩,明显是你妈宝吧,妈妈的宝宝,不知道谁现在还是宝宝。”
周思茉明天还有一堆的工作,等会儿要带周思尔回家,又让留在家里的阿姨煮了点宵夜。
这句话很有杀伤力,哪怕周思尔自认是大人,依然摆脱不了妈妈对她的称呼。
从医院去周思茉的别墅路上,周思尔都没有和姐姐说过话。
反而睡觉前周思茉推开房间门说:“需要我明天查一查那个女人的资料吗?”
周思尔腿上都是细小的伤口,比起疼更是膈应,她很久没受伤了,这种滋味很难受。
赌气说:“刚才不知道谁说这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