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给我找吗,我听到你开衣帽间柜子的声音了。”
娇气包又说话了,庄加文说:“一边找一边整理。”
周思尔:“你应该先给我找睡衣,我洗好了没衣服穿。”
庄加文不知道她房子毛巾的储备程度,心平气和地说:“我在找了。”
又是一阵沉默,庄加文整理衣服速度很快,像是做题目那样先给周思尔的衣服归类,先按照季度再按照类型,外套和内搭区分,配饰和包包放在另一侧。
庄加文在app评分很高,但这种都是散单,很少能碰见周思尔这么有钱的人家。
她有段时间没做保洁了,除非给得很多。
现在app大部分用户为了薅羊毛才购买服务,上门后还各种挑刺,有的嫌弃庄加文太年轻,觉得她不靠谱,要求平台退钱。
周思尔严重怀疑庄加文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倒是要看看对方在做什么。
她从浴缸出来,昨晚用过的浴巾还在洗衣机里,只有一条勉强能裹住上半身的小条毛巾。
莱斯利卷沾了水后要吹干也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周思尔一向喜欢去店里洗头按摩,现在她的长发盘在头上,垂下的几缕发打湿后很像新年的剪纸绢花。
她脚步很轻,走出浴室后果然看到了正在衣帽间的女人。
没多久,对方居然把祝悦眼里可以整理到史前时代的床清出来了,这会儿正一件件往衣帽间里挂衣服。
职业是保洁的头发前短后长,就算戴着口罩,侧影也很单薄。
因为脱掉了外套,纯白的t恤的袖子不到手肘,即便没有海鸥家政的包装,全身上下也没一件算得上贵的单品。
衣帽间的灯是周思尔选的意大利中古吊灯,水晶吊坠搭配玻璃,黄铜灯架上还有淡紫色的装饰,本该如梦似幻的氛围都因为庄加文宛如流水席的手艺破坏了。
庄加文整理得很专心,没注意周思尔轻手轻脚走出来了。
等她转身拿新的衣架的时候,正好对上周思尔的目光。
对方披着一条奶黄色的围巾,头发一股脑扎在头顶,加上过分清凉的下半身,很像摆在展柜的大头娃娃。
庄加文很有职业道德,不仅没笑,也没有半分被抓包的尴尬,“抱歉,没找到粉色的睡衣。”
她很自然地递过来一条薄荷色的,“这条可以吗?”
就算没有任何私人感情,周思尔觉得她还没有网上的ai程序有礼貌。
周思尔盯着她拎着自己睡裙的手看,白色的橡胶手套严丝合缝,衬得女人的手指过分纤长,周思尔下意识想,她或许套皮质手套会更好看。
庄加文却不想浪费时间,以为她不要,换了一条刚才说过的浅绿色的,又递了过来。
“这条呢。”
她的口罩太严实了,周思尔想看看她长什么模样都很困难,接过后说:“不可以。”庄加文:……
她当自己任务完成,把最后一个包放进玻璃柜,“这里好了,我去隔壁整理。”
周思尔惊了一会,“你好快。”
庄加文当成赞美,目光不留痕迹扫过周思尔的腿,没有提醒她空调太低穿这么少会感冒,淡淡地应了下来,“谢谢,应该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床铺整理得整齐。周思尔姐姐送的steiff熊摆在床头,还穿上了衣服,毛发都打理得整整齐齐,可见这位庄师傅的专业。
周思尔呆了一会,一边换睡裙一边给祝悦发消息。
[祝祝,这个庄师傅很不错。][她收拾东西比我妈妈找的保姆阿姨还厉害。][你看,小熊都穿上衣服了。]……
祝悦没有回复。
深夜的朋友圈还是很热闹。
周思尔的微信有很多同学,也有锲而不舍找她聊天的。
如果周思尔愿意,这个时候发一个朋友圈,自然有很多人单独找她。但她不愿意。
庄加文就在隔壁整理衣服,周思尔躺在床上看她的支付宝名片页面,有点遗憾刚才应该加微信的。
她去庄加文的果园偷走了能量,很快睡着了。
隔壁房间的女人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本想和周思尔打个招呼,主卧的门开着,乍看都看不见床上的女孩,她实在太小只了,毛茸茸的小熊都能把她压扁。
庄加文关上门,离开的时候正好五点。
她睡觉之前数了数自己的存款,除去毛坯房的房贷和每个月的固定支出,她还要给一个账户存一笔固定的钱。
醒来后庄加文手机微信有无数的兼职群,也有来自朋友詹真一的消息,说有内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