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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 第99节(2 / 2)

沈婉晴当下也不跟他犟,只是过后找时间把还没栓上笼头的毅安,放到他的书房和小院那边的毓朗快乐小屋随便祸祸,祸祸完了奶娘和亲随还哄着孩子说祸祸得好。

这下毓朗回来看着自己被糟蹋得不像话的书房不说话了,从嬷嬷手里把儿子接过来,抱进沈婉晴还没让人收拾的书房里,脱了裤子啪啪打了十下。

毓朗的骑射功夫都没落下,即便收着劲儿打儿子,小家伙的屁股也很快就肿了。沈婉晴凶儿子一直都是气势足动手能力不强,现在毓朗把这个短板给补上,可算是天衣无缝了。

小孩儿没挨过这种打,第一反应都不是哭,而是看着他阿玛傻了。直到被拦在书房外面的奶娘跪着给小主子求情,再加上屁股火辣辣的疼,毅小爷这才扯着嗓子嗷地一声嚎啕起来。

毓朗是见过血的,他发火打孩子从感官和气势上跟沈婉晴不一样。对于还只有本能不那么会看脸色的小孩儿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压制。

打了那一回,就足够毅安记一辈子的。从那之后沈婉晴和毓朗就很默契地分好了工,平时沈婉晴多管教孩子,等沈婉晴觉得这事自己制服不住或者到了要动手的时候,就换毓大人上场。

在这个家里没有所谓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毅安从小就知道阿玛和娘是一边的,娘说了算阿玛负责干活儿。

也正因为如此,两个躲在垂花门外听见院子里沈婉晴隐约说话的声音,和远处大姑姑冲自己这边摆手的样子,毅安立马就怂了,扭头去看他阿玛,想他阿玛赶紧带着他跑。

“阿玛!”

“进去吧,躲了这么久还真以为躲得过去啊。”

毅安比他阿玛早回来,毓朗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他屁股撅得老高趴在垂花门旁边的台阶上,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放轻步子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小子在捏泥人。捏泥人用的泥还是街面上专门做泥人的手艺人用的那种,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这小子一边把手里的泥团儿搓圆捏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捏个什么,一边嘴上还不消停,隔着一道垂花门,问守门的婆子他娘这会儿在干嘛,能不能看见他娘的脸色好看不好看。

一听这话毓朗就知道他又闯祸了,站在儿子身后抬腿用靴头轻轻在他屁股上碰了碰,吓得儿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趁着小鬼头还没反应过来毓朗赶紧问。

“闯什么祸了,赶紧的说。”

“逃课了,还把先生的门给反锁了。”

七岁八岁狗都嫌,毅安养得好吃得好爹妈又都身材欣长,就导致这小子提前一两年就进入了这个狗都绕着他走的生理周期。

“那今天又是因为什么啊。”

“先生自己说中午要歇晌,我怕家里人扰着他休息……”

毅安张口就来,毓朗也就这么看着不反驳不质问,只是脸上的神情渐渐冷淡下来。

这种神情和脸色要是被户部的官员看见,尚书侍郎们会装作极其自然的绕开毓朗赶紧躲远一点儿。

员外郎、主事和底下的书吏们要是躲不过去,大多也是有什么赶紧说什么,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时候还要跟毓大人嘴硬。

武将的身板子来干文官的活儿,毓朗手里比纯文臣强的就是他手底下能用的旗人和亲随比他的同僚多。

他也能跟人好好说话好好当差,可要是谁跟他纯耍心眼子死不回头,那就怪不得毓大人上手段了。

他也不至于真把那些文官给打杀了,人家就挑你下值晚上了回家都吃了饭洗了澡,准备跟贤妻美妾好好休息的时候上门去,跟人家谈工作。

他还不光一个人去,他得带着阿克墩、苏合他们去。这几人有一个算一个在火器营都已经是中层将领,但他们同时也还是毓大人佐领下的旗人,佐领召集他们干活儿名正言顺,那可是不去不行的。

把这种当年做纨绔小爷的路数用在这些官员身上,简直一用一个准儿。

也有人因此弹劾毓朗跋扈,可毓朗一不恐吓二不动手。他身为佐领带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在不当值的时候去跟同僚聊一聊公务该怎么办,这难道还有错了?

这种武将版本的滚刀肉真的很噎人,那些跟毓朗不对付的文臣也知道他就是唬人,但毕竟刀剑无眼啊,谁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还不是只能捏着鼻子顺从他的意思。

事后,四贝勒胤禛再出面做一做安抚,有时候还要端起架子训斥毓朗一番,毓朗再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认错,往往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给糊弄过去了。

为此户部的人还给毓朗和四贝勒偷偷取了个诨名:黑白双煞。谁都不是傻子,谁还看不清你俩后面站着的是太子,太子后面站着的是万岁爷?

太子不是当年的太子了,人家早在主动把旧太子党送到万岁爷手里的时候,就完成了一轮蜕变。

石文炳是太子的岳父更是万岁爷的心腹,石琼华的妹妹已经被赐婚给裕亲王福全之子保泰,这等于是给太子和皇上同时上了双重保险。

只要康熙在位一天石文炳就一定会拥护皇上,因为他有女儿嫁进裕亲王府了,裕亲王不管站哪个皇子前提都肯定是先站在自己兄弟这边,毕竟亲兄弟当皇上还是侄儿当皇上,两者谁更亲近还是一眼可知的。

等康熙驾崩太子登基,他又能以外戚的名义拥护太子,裕亲王到时候不光是皇叔还是承恩公家的姻亲,这绕了一道弯子其实也是康熙替太子把裕亲王这种近支宗亲拉拢过来。

有这两道刹车片在,万岁爷想做仁君那么刚正不阿行事雷厉风行的就是太子,但只有稍微有心一点儿的人又都知道,太子真的能说了算?这都是万岁爷想要的结果。

如此一来,皇上与储君之间就没有了最根本也最不可调和的分歧,当万岁爷和太子爷都站到同一边去了,朝臣们即便再重新结党也成不了大气候,所争之事动摇不了国本。

至于毓朗和四贝勒这个所谓的黑白双煞,多多少少也带了几分戏谑。所有人都看得明白,日后太子登基他俩一个代表宗室一个代表天子近臣,都是板上钉钉的位极人臣。

毓朗因此在户部颇有些声威赫赫的架势,但毅安不知道啊,他看着子他阿玛渐渐冷下来的脸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是也仅仅以为是说错话,只要这会儿自己老实交代就没事了。

“阿玛,先生课上讲的东西我听一遍就明白了,可先生老让我念十遍默写十遍。”

“我跟先生说用不着再默写他也不听,昨儿下午刚默写过的字,我写出来了不学新的,还要我再抄上十遍。”

“我觉着这先生是故意刁难我,中午就趁先生睡觉的时候把他的门给锁了。”

“阿玛,我没干别的,我还让柱子守在门口了,先生醒了推门推不开,只要他多敲两次门就给他打开。”

毅安没想把一把年纪胡子都白了的老先生折腾出个好歹,他就是自己给自己心里上一道安心的线。

门锁了,逃课就逃得更踏实,让仆从套马车带他去沈家的路上只要一想到先生还被锁在屋子里就放心了。

“阿玛,我知道错了。”

“行,知道错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