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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 第56节(2 / 2)

锦衣玉食的少爷要体察民情,沈婉晴当然不会拦着。这是一件好事,即便沈婉晴压根猜不到这对未来有什么用处,但还是觉得这事得做、该做。

“万岁爷,毓大人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

“说说看,听听咱们那权倾朝野的索中堂又想干嘛。”

毓朗去了索额图府,这事从他一踏进索额图家开始就有人把消息传回宫里,先知道的事康熙后知道的是太子,太子那儿的消息还是康熙亲自派人送过去的。

这是昨天的事,万岁爷的意思是多等两天,看看两边见过面之后还有什么动作。人心难测,毓朗一个小侍卫本不要紧,但万岁爷起了要让他替代索额图的心,那他的一举一动就很重要了。

梁九功把腰弯得更低了些,很快就有一个长着大众脸的侍卫进来,一字不落的把毓朗和索额图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唯一的区别在于他说话平铺直叙几乎没有音调和情绪,听着让人觉得怪怪的。

做探子就该这样,他们不需要对打探回来的消息有什么主观情绪,他们的情绪有可能会影响到主子对情报的判断,这是大忌。

这种没有情绪的叙述要是让沈婉晴来听,她一定会觉得太无聊太平淡,叽里咕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听得人想睡觉,但康熙却听着听着乐了。

先是轻轻浅浅笑了一下,要不是梁九功在跟前伺候多年,也听不出这是笑声。之后又笑出了声,明显是心情非常不错。

密探不在乎这个,他等了一天才进宫是把这两天毓朗和沈婉晴的行踪也跟了一遍,没再跟索额图有交际往来,还带着人把肉菜米面分送到十八户人家,听了满肚子别人家的苦水累得够呛。

“都送了些什么东西。”索额图的行为和毓朗的反应康熙听了都还好,反而是说到沈婉晴和毓朗一起去慰问佐领下的孤苦,让他坐直了身子。

“五十斤面粉十斤大米,熏鸡熏鸭各两只,一扇排骨一条猪腿,再有就是二十斤猪板油和五斤棉花两匹布。”

“沈氏还记下各家各户说过的难处,没答应谁一定办成什么事,但留了话说等明年开春她来想办法,看看能有什么给佐领下开源的法子。”

非常朴实无华的东西,足够没钱的人家过个能吃饱喝足的年。康熙听完沉默良久没说话摆摆手让暗探回去,这人是专门放在索额图身边的不能出来太久。

“梁九功,沈氏这个女人倒是个知道办实事的,她哪里学来的呢。”

“万岁爷,您忘了她爹是沈宏世了,沈大人办事多周全啊,这恐怕就是家学渊源,生来的。”

“毓朗那小子运气真不错,讨了这么个媳妇儿。”

体察民间疾苦,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太子如今大了,除了要学着怎么做一个帝王驱使百官,也得学会怎么把老百姓往眼里心里放。

康熙原本是一想起来这事就愁,现在看来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自己挑中的毓朗去毓庆宫做侍卫,毓朗说不定真的能成大事。

第76章

冬天天亮得晚,习惯了睡次间的热炕早上起床就更加成了一件老大难的事。

外边院子里和廊下已经特地放轻了的脚步声,该起来的都起来了,一刻钟之前青霜过来隔着窗棂在外面敲了敲,吓得已经醒了但是死活起不来,正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的沈婉晴连呼吸都放轻了。

在窗外略站了站,没听见屋子里有动静青霜便转身走开,随手招呼了一个小丫鬟去厨房传话,东小院的早饭晚半个时辰再送来。

昨晚毓朗被阿克墩和佐领下几个武艺骑射都不错的请去喝酒,去的时候拍着胸脯跟沈婉晴说肯定不会喝醉,回来的时候走路都走不了一条直线。

进了东小院大冷的天站在院子里不进来,还把搀扶在自己两侧的小厮给推开,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晃呀晃的,直到深吸几口气给自己定了定神,这才迈开步子吧唧一下摔地上。

喝醉了的人脑子不灵光,总有些异于平常的奇思妙想。比如毓朗就还记得出门前跟沈婉晴保证了什么,现在回来了他得能走直线,只要能自己走道儿走直线,毓大人就觉得能证明自己没喝醉。

可惜事与愿违,一腔雄心壮志刚一迈腿就中道崩阻了,大冷的天穿着斗篷坐在院子里的毓小郎君,抬头看着从屋里出来站定在自己跟前的大奶奶,眨巴眨巴眼没说话。

沈婉晴伸手示意他牵着自己的手站起来他也不动,只打了个惊天动地的酒嗝儿,便抱着脑袋把整个上半身都倚到沈婉晴腿上,哼哼唧唧像是说些什么又什么都说不清。

直到把人弄回屋里,乖顺听话坐在椅子上让长禄帮着换了衣服擦了澡洗脸漱口换上干净的半旧长衫,沈婉晴这才知道他刚才在院子里嘀咕了什么。

人家觉得自己不该出来,等他自己爬起来重新走一遍,肯定能走一条直道进屋,那样就可以证明他没喝醉,出门之前跟沈婉晴的保证没有食言。

你说他没醉吧他醉得脑子都不转了,你说他醉了把他还记得自己出门前说过的话。

这话听得沈婉晴连收拾醉狗子的心都没了,只得让春纤进来把炕桌上的纸笔都收走、铺好床铺,牵着老实坐在椅子上已经困得鸡啄米的毓朗上床睡觉。

醒了酒的人半夜口渴,从被子里爬出来找茶水喝。次间桌上的水早就冷了,被他起身的动静吵醒的沈婉晴迷迷糊糊让他去角房拿水。冬天了,茶房那边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备着热水。

毓朗摇摇头,这个时候就要喝凉茶才舒服。一杯凉茶下肚最后那一点儿酒劲儿也散尽了。

随即反应过来屋里没点蜡烛沈婉晴也看不清自己在点头摇头,又补了一句冷茶才舒服,紧跟着放下茶杯转身爬回热炕上往沈婉晴被子里钻。

本来睡意昏沉翻个身就能继续睡,架不住毓朗这混小子非要往自己被子里钻,三下两下的睡意也就暂时褪了。

“等过完年开了春,咱们也带着人出去打猎。”

“第八次了啊,我可给大爷记着遭数。”

秋天打猎本来就是常事,毓朗每次从宫里当值回来还老搂着沈婉晴嘀咕,说好久没出门打猎了,等哪天得了闲一定要带上沈婉晴好好出去玩几天。

这话从深秋听到隆冬,毓大人和沈大奶奶这浪漫出游的约定也已经从年前挪到了年后。

上一次沈婉晴听毓朗说这事,是大冬天的陪着这人去马厩里给他那几匹宝贝马洗澡。

人家说了他这小半年就没带它们出去撒欢跑过,马上就要过年了说什么都得给它们洗得干干净净喂些上好的草料才行。

说上好的草料时毓大人还偷偷往沈大奶奶这边瞄了一眼,之前沈婉晴给的一千五百两毓朗省了又省还是没撑到腊月。

他也不知道银子怎么就哗啦啦的没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这几个月什么都没干。本来也什么都没干,天天不是在毓庆宫当差轮值就是回家跟自家大奶奶在一起。

原来成了亲是这种滋味,以前光杆一个什么事情都能凑合。现在多了个妻子好像就什么都凑合不了,有什么事没做到位就心里老记挂着,生怕再委屈了她。

睡下就睡下了,不知怎的适应了黑暗之后再看妻子莹白如玉只有眼底挂着浅浅倦意的侧脸,毓朗就又生了想说话的心。

本来是想问等开春之后她打算怎么给佐领下的那十几户人家想法子生财路,又觉得这大半夜的说这个太奇怪,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重新咽回去。

“真的,阿克墩说前阵子他找到了一处好地方,打猎累了就地一坐山下的风景能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