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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 第55节(2 / 2)

“怎么不能,我就不信索额图招揽拉拢耿额的时候是站在大街上。十有八九也是把人叫到府里来说的吧,毕竟索额图多大的大人物,让他去耿额家里也不现实。”

说这种事要么两个人要么只有索额图的心腹在,不可能说一屋子一起聊耿额怎么背叛万岁爷投奔索额图。那耿额的事不是照样被康熙和太子都知道了,毓朗这边自然也瞒不过去。

康熙不是暴君,他要是真的有心让毓朗替代索额图做赫舍里家的当家人,一定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成长。

只要不是给索额图做奴才就不犯忌讳,给太子做个忠心不二的奴才,至少在现在的康熙心里应该是可以的。

毕竟他又没有像耿额那样事先被康熙给了任务,眼下毓朗的人设非常干净且闪闪发光:对太子爷从一而终的好侍卫。

从一而终,这四个字听得毓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话怎么听着怎么怪呢?还以为自己的大奶奶是个有学识的,感情跟自己也差不多,用个词儿都用不好。

不过两人索额图府上待的时间不长,这会儿坐在马车上把情况对完时间也还早。八天休沐听着好长时间,其实跟沈婉晴以前休黄金周一样一眨眼就过了。

“时辰还早,要不别直接回去了?”

“大奶奶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说明儿要去佐领下拜年,既然出都出来了今儿就去吧。”

“那行,那就今天先去几家。”

沈婉晴掀开马车车帘吩咐常顺回去,把早就准备好的米面菜肉多套个马车装上带出来,自己则先和毓朗去早就决定好了要去的第一家,被阿尔吉善的马踩断腿的那一户。

赫舍里家的马车在索额图府门口停了一小会儿才走,索额图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良久没说话。

从耿额到毓朗,一个犹豫不定一个心志坚定,结果都是一样没能收到自己麾下,这让索额图有些烦躁。

他手底下当然不是没人能用了,但这一两年万岁爷对毓庆宫和太子的反复无常实在让他焦虑万分。

同时太子也在一天一天长大,以前只听从自己行事的奴才属臣,开始问自己太子爷的想法,或者明明自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他们总会问上一句要不要先跟太子爷回禀再办。

这是一种本能,他们是朝廷的官员不是自己的奴才。以前是太子没出阁参政,自然一切由自己这个赫舍里氏的当家人说了算,现在眼看着太子马上就要大婚,自己的位置自然也变得尴尬起来。

还有这个毓朗,一直以来索额图都没想过他会拒绝自己。现在毓朗拒绝了,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毓朗的确还有别的选择。

太子马上就要娶太子妃,到时候石家就会跟着太子妃一起鸡犬升天。听说毓朗娶的媳妇姓沈,石家这次从福州回京沈家可是鞍前马后伺候得极好。

这么一来,毓朗姓赫舍里,有个能跟太子妃娘家搭上的妻子,自己又已经在太子跟前站稳了脚跟,自己这个索中堂对他来说,还真就如同一根鸡肋了。

第75章

毓朗佐领下的旗人住的地方就是普通胡同,不过因为是在内城街道两旁都很干净,跟沈婉晴去过外城的喧嚣杂乱和热闹有很大的区别。

光是看墙根和大门就能看出来,住在这里的人家多兵户,而八旗的根子说到底也就是这些马甲步甲。

第一家要去的也是赫舍里家,被马踩断了腿的是家中老二,名双义。养外室犯了宵禁被抓挨了二十板子打的是老三,名道叁。

这名字取得实在说敷衍又认真说认真又敷衍,沈婉晴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家肯定还有个老大叫一仁或者大仁。

拿仁义道德来给家中孩子取名字,愿景确实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家生没生出老四来。要不然一家子就缺了个德,这听上去多不吉利。

“可说呢,这话这条胡同里前前后后传了多少年,气得我一想起来就恨不得站在门口骂。”

“那你们家这老四来得不容易,嫂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这一家的男主人吴春按着辈分算跟毓朗同辈儿,即便他年近六旬,眼前的女人头发都要白完了当沈婉晴的奶奶都绰绰有余,沈婉晴也只能喊她一声周嫂子。

周嫂子家没进门之前看上去就是胡同里很寻常普通的一户人家,进了门才看出来这一家人条件不太好。

小小一间四合院住了一大家子人,后院就窄窄一条用来做厨房拆房和库房,什么东西都堆满了谈不上什么格局布置。

沈婉晴和毓朗来就来了一家人半点准备都没有,只得手忙脚乱把两人迎进屋子里,烧水泡茶准备点心干货来待客。

过了腊八就是年,越往年三十走就越冷,马车里即便有脚炉有手炉,还有凝香准备的一个小小泥炉能在马车里泡茶热水,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吹进来的凉风还是够人受的。

刚一进门的时候沈婉晴和毓朗都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还是屋里暖和。真正被周嫂子让到临时收拾出来加了垫子的大炕上坐下,身上慢慢散了凉气儿,两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也感觉到了,这一家的炕烧得实在不热。

这么冷的天,只要条件稍微过得去的家里都不会在烧炕这件事上马虎。毕竟这样的天气夜里会更冷,炕不烧热乎第二天很容易生病,病了就得请大夫抓药,这一来二去花的银子比把炕烧热花的柴火银子要多得多,这笔账没人不会算。

“要我说就不该生,别人笑话就让他们笑话去,我自己知道我们一家子本本分分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行了,何苦为了怄这一口气,把孩子给害了。”

那天去给沈婉晴请安送年礼的领催家的女眷们说这一家子运气不好,沈婉晴本来以为光是老二和老三的事,没想到这一家还有个一出生就有腿疾的老四:四德子。

说是腿疾其实就是小儿麻痹,说不定宫里那位七阿哥也是这个毛病。老四是周嫂子和丈夫吴春的老来子,因为两条腿都有毛病必须得住着双拐才能行走。

好在十二岁的男孩子身量轻巧,拄着拐在屋子里进进出出都很利索,给毓朗和沈婉晴泡的茶准备的攒盒都是他拿过来的。

“嫂子这话哪能当着德子的面说,德子腿脚不方便又不耽误他干活吃饭,我一看他就是个机灵的,等过几年再大一点儿,在咱们旗下给他找个动脑子的活计不就都好了。”

“诶诶,大奶奶说得对,这话以后我再不说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说他不好都可以,但是外人要敢说半个字周嫂子能扑上去生撕了那人的嘴。

现在沈婉晴说的这个话实在好听,周嫂子心里熨帖得不得了,只觉得之前听人说佐领夫人是个能干有本事的这话半点不假。

“大奶奶,我家老四脑子灵光得很,如今也跟人学算账认字,您说过几年能不能让他跟着咱们佐领下的领催当个学徒,放在账房或者庄子上去都可以,他不怕吃苦受罪。”

“这事我得问问富昌,年底他忙得很怕是抽不开时间,等过了这阵子吧。

嫂子你也别着急,脑子灵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想法,等过几年你问问德子自己想干什么,到时候要实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嫂子尽管来找我。”

沈婉晴说记下不是口头说说,她身边站着的秋纹拿着套着木套子的炭条,把这事粗略在巴掌大的小册子上记下来,等回去了再重新整理一遍。

毓朗这个佐领下的人,都是两人最天然的盟友和下属,想要把他们用得好自然要上心,光送些米面肉菜还不够,旗人过得再潦倒也只是相对旗人而言,想要他们忠心耿耿还是得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

周嫂子听了这话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可看看在认真记下自己事的秋纹姑娘就又闭了嘴。既然佐领夫人都给了这个保证,现在再啰里啰嗦就讨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