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茴枝手指灵活的翻动着棋子,想好要把棋子放到哪里后,眸光微亮的落下一子,手腕上的白玉珠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贺流景恍然回神。
纪茴枝眉开眼笑道:“轮到你了。”
贺流景忽然觉得,这样寂静的夜里,突然醒来能有个人可以闲话家常几句,再一起找事情消磨时间,似乎也很不错,也许这就是大家喜欢成婚的原因。
“你是不是不知道该走哪步棋,想认输?”纪茴枝出声催促。
贺流景轻飘飘落下一子,纪茴枝刚解开的困局,又被贺流景围堵住了。
纪茴枝不但不气馁,还愈发来劲,摩拳擦掌的想要赢他。
黑白两子在棋盘上你来我往,黑子大杀四方,白子逐渐挣扎求存。
“贺流景!我第一次玩,你就不能让让我?”
贺流景又落下一枚黑子,“就是因为你第一次玩,我才要抓紧时间赢你几局,等你以后变厉害,我岂不是就不能赢得这么痛快了?”
纪茴枝有多聪明他早就知道了,他毫不怀疑,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赢他。
纪茴枝:“……”别太离谱!
“有你这么欺负弱小的吗?”纪茴枝暗搓搓指责,“堂堂皇子,你也不害羞?”
“好像输棋的人更应该害羞。”贺流景嘴角勾起。
“……你等着。”纪茴枝哼了哼,愈发专注的盯着棋盘,非得赢他一局不可。
两人认真下棋,没注意到雨声何时变弱,瓢泼大雨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光逐渐亮了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银桃在外面敲门,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银桃撩起珠帘,看到纪茴枝和贺流景坐在棋桌前对弈,抬手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家娘子斗志昂扬,一脚踩在矮炕上,精力充沛的撸着袖子,“再来!这次我定要把你杀个片甲不留!”
贺流景手托着腮,手指轻轻拨着棋子,“这话你已经说第三次了。”
“我早晚都能赢你!”
“这话你说第五次了。”
“……”
纪茴枝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偷偷努力,然后惊艳贺流景!
银桃看得目瞪口呆,这一晚都发生了什么?
从这天起,贺流景和纪茴枝夜里睡在一间房里,白天就各忙各的,贺流景忙着应付各大贪官,纪茴枝拉着严怀瑾陪她下棋。
一段时间后,严怀瑾看到纪茴枝抱着棋盘走来便撒腿就跑。
这简直是棋魔啊!
啊啊啊!琴魔转世为棋魔了!太可怕了!
纪茴枝练了一段日子,觉得差不多了,才跑去找贺流景对弈。
两人在棋桌旁坐下,严怀瑾站在一旁围观。
贺流景望着她自信满满的骄矜模样,嘴角勾起,“偷偷练过了?”
纪茴枝抚了下鬓角,轻描淡写道:“也就玩过几次。”
严怀瑾闷笑一声。
纪茴枝睨了他一眼,他忙把笑收了回去。
贺流景没有戳穿她,含笑把手伸向棋篓。
他也想看看这段时间她进步了多少。
两人对弈了三局,经过纪茴枝的不懈努力,最后一把她终于赢了一局。
“我赢了,我赢了!”
纪茴枝得意的跳了起来,像只开屏的小孔雀。
严怀瑾看得大为惊奇,“这就是努力的力量?”
他这个从小跟贺流景一起学棋的都赢不了他,纪茴枝才学了这么几天就能赢他了?
贺流景一颗颗捡起棋子:“这是聪明和努力的共同结果。”
严怀瑾:“……”莫名感觉被指桑骂槐了。
纪茴枝赢了贺流景,简直身心舒畅,把棋盘一扔,带着银桃出去逛街。
距离京城越远,街上卖的稀罕物越少,但当地特色的小玩意很多,纪茴枝逛的十分尽兴。
回程的马车上,纪茴枝靠在床边,怀里抱着买来的大阿福,心情不错的欣赏街边的景致。
她有些口渴,随手把大阿福递给银桃,银桃却没接,她转过头,发现银桃坐在对面,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银桃这几日总有些心不在焉的。
纪茴枝把大阿福放到一旁,柔声问:“银桃,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银桃慌张的抬起头,小脸微白,“娘子,奴婢不是有意分心的。”
“我知道。”纪茴枝牵过她的手,“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我可曾为难过你?”
银桃慌乱的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娘子待奴婢极好,奴婢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子是奴婢的福气,别人都羡慕奴婢呢。”
纪茴枝道:“那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对我说,我能帮的自然会帮你。”
银桃纠结了一下,跪下道:“娘子……奴婢想去看望一下姐姐。”
ahref=”<ahref="t/zuozhe/psr.html"target="_blank">t/zuozhe/psr.html</a>”title=”说给月亮”target=”_blank”>说给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