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咎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抖着手把储物戒交了出去,含混不清道:“都、都在这里了!”
沈渡意识沉入储物戒中飞快寻找,没有,什么都没有,莲花灯和当年她炼制的聚灵丹都不见了。
也许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师妹了,没想到竟连这一点念想都无法保留?
沈渡用力攥紧储物戒,一剑斩断了於咎的左臂,“里面的东西在何处?”
於咎痛苦地捂着断臂,却不敢不回答,“法、法器方才被您毁了,吃、吃的东西被我们吃了……”
就那么几件法器,还都用来对付沈渡了,他真没私藏啊!
沈渡又是一剑刺入了他的左腿,“还有呢?”
哪还有什么东西?
於咎被疼痛刺激的大脑倒是清醒了几分,很快想到被他丢掉的那些玩意儿,颤巍巍看向躲在后面的废物手下,“快!快把昨日我丢的东西找回来!”
但最终找回来的只有一个被魔兽踩扁了的莲花灯和缺了一角的丹药瓶。
沈渡动作缓慢的把那瓶一阶聚灵丹收入怀中,又把变形的莲花灯小心翼翼捧在胸口,还好它们还在。
於咎看他对法器无动于衷,反倒慎重地抱着两个垃圾玩意儿,目光越发怨毒。
见沈渡不再动手,以为他会放过自己,於咎目露凶光,他拖着这幅残破躯体根本无法活下去,只怕撑不到下一个穿山风就会被手下拿去喂魔兽了!
横竖一死,他悄悄握住了淬毒的匕首,拖着断腿扑了上去,“去死吧!”
“噗呲——”
沈渡头也没回,反手一剑刺入了於咎心口,这个因为屠杀同门被放逐到蚀渊,又在蚀渊挣扎了多年的男人双目赫然睁大,死不瞑目地栽了下去。
几个手下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高呼,“老大!以后您就是我们的老大!”
其中一个机灵地捧着流云剑,双手奉上,“老大,您的剑!”
沈渡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拿走了流云剑,他身体微微晃了晃,脚步分外沉重,却强撑着往前走。
她的契约兽还在等他。
“扑通——”
高大的剑修重重倒在了地上,莲花灯落在一旁,合拢的花瓣被摔开了些,散发出浅淡的金色光芒。
“新老大这是晕过去了?”
“我们要不要趁机……”
“你敢吗?要去你去,我可不敢!”
“那我们要救他吗?”
就在这群人拿不定主意之时,不远处的枯树根下,忽然飞快地窜出来一个灰扑扑的长毛兽,它猛然将沈渡驮到背上,又叼起莲花灯,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什么鬼东西?!”
“好像是魔兽?”
“……”
隐蔽的山洞中,团子小心地将沈渡放在地上,又舔了舔他身上已经凝固的伤口,这个过程中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团子扒开护甲,将护甲内侧主人特地给它放的几小块玄铁石放到了沈渡嘴边,但不论它怎么折腾,他还是一动不动。
最后,饿了好几天的团子小声呜咽着趴在了沈渡腿边,蓬松的尾巴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躲在蚀渊不过半月,噬铁兽油光发亮的一身黑白长毛就脏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灰扑扑结成了一片。
许久不见沈渡醒来,又察觉到他体内那不同寻常的高热,团子急得原地转了两圈。
想到什么,它连忙把一旁的莲花灯往沈渡身边推了推,爪子拍开花瓣,熟悉的声音便流淌出来。
一人一兽静静躺着地上,歪斜的莲花灯那微弱的蒙蒙金光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师兄最棒!师兄天下第一!师兄最棒!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