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先开心了,势必要轮到另一个人了。
他真是个狰狞又可怕的家伙。
皓臂遮挡着面颊,江箐瑶羞于让对方看见自己的不争气。
白隐将她的手拨开,俯身捧着她的脸,细细亲吻。
过往三年的空虚皆在此时被彼此填满,两人的心也都是满满的。
白隐蹙眉隐忍,气息微乱地念了一句诗,并慢慢体会着那让人欲罢不能的欢愉。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瑶瑶可知下一句?”
似曾相识感扑天盖地而来。
江箐瑶自然而然地对出了下一句。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白隐闷声轻笑,又道:“瑶瑶,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雨下了很久很久,久到江箐瑶在白隐怀里睡下。
待江箐瑶又从他怀里醒来时,外头天色已晚。
冲动过后,欲望得到满足,人就又开始后悔。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江箐瑶觉得自己简直是被美色迷昏了头,完全忘了妇道和贞操。
可长公主都能不守妇道,养那么多面首,她睡睡小白脸怎么了?
大不了成亲嫁了便是。
她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妹妹。
又不是收面首,睡下美男子天经地义。
转念想起家里的两个孩子,江箐瑶又自责起来。
翊安还病着呢,她却跑到对门来风流快活,也太没个当娘的样儿了。
惦记起家中的孩子,江箐瑶起身要走。
刚刚醒来的白隐拉住她,睡眼惺忪地挽留。
“今晚宿在这里可好?”
江箐瑶摇头。
“不行,我得回去照顾翊安和翊苒。”
白隐又道:“我能一起回去吗?”
江箐瑶仍是摇头。
“不行,咱俩连亲都没定,你去我家让别人瞧见算什么。”
白隐求道:“那等翊安和翊苒睡了,你再过来。”
江箐瑶急着回家,敷衍地点了点头。
“到时再说。”
知晓孩子离不开人,白隐便也没强求,只恨自己现在没名分。
衣裙都湿透了,江箐瑶只能换上白隐递给她的衣服,匆匆跑回了家。
进了宅院,第一件事便是冲进自己的房间里,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王嬷嬷听到动静,抱着江翊苒来她房间。
“娘子这谢礼怎么送了这么久?”
江箐瑶红着脸,低着头,开始胡编乱造。
“那个,那个对面的沈公子病了,因为救翊安着了凉。”
“我看他家小厮做事毛手毛脚的,连熬个汤药都不会,心里想那沈公子毕竟是咱们的恩人,就留下帮忙照顾了一下午。”
王嬷嬷不疑有他。
“沈公子是个热心肠的大好人,这报恩啊,比起礼物,反倒是在人生病时帮忙照顾才更显心意。”
可目光落到江箐瑶的衣裙上,王嬷嬷又疑惑道:“可老奴怎记得娘子出门时穿的不是这身衣服啊。”
美眸一眨,江箐瑶又编了个说辞。
“熬汤药时弄脏了。”
夜里,江箐瑶轻轻拍着江翊苒,哼着曲,耐心地哄她睡觉。
可哼着哼着,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日的事。
想到那些面红心跳的瞬间,她捂脸傻笑,还羞涩地蹬腿勾脚、皱眉闭眼抿红唇。
抬头望向窗外,江箐瑶心想,这才一会儿不见,怎么就又想了呢。
可能是下午跟白隐折腾得太厉害了,又是许久未开过荤,身子一时不适应,江箐瑶回来后便觉得腰酸背痛,身体乏得很。
没多久,江箐瑶便搂着江翊苒睡着了。
同样的梦境再次出现。
将军府的闺房,轻动的帷幔,晃动的床榻,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那个逼她念诗且相貌模糊的男子,这次终于有了容貌。
梦里红浪,江箐瑶于欢愉中醒来。
她睁眼躺在那里,回味并等待余韵散去。
江箐瑶想定是自己疯了,白日欢好还不够,竟然又在梦里同沈淮年亲密?
而她也是在这时想起,沈淮年也跟梦里的那个人一样,唤她“瑶瑶”,还喜欢听她在床上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