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珂登时上来一股火气。
火气化为冲劲儿。
她起身跨过茶桌,骑坐在对方的盘起的腿上,看准那张嘴,便小鸡啄米似地亲了一下。
身前的人僵滞了一瞬,独眼怔怔然地看着她,深褐色的眼瞳框着那张清丽明艳的脸。
手腕上的力卸去,转而落在她的腰间。
江箐珂抬手,取下那碍事的眼罩。
水蓝色的眼睛,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魇之中,于火海中流着泪,静静地、痛苦地凝望着她。
如今,终于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不是流着泪,而是含着笑。
来不及生气,也生不起来。
曾经撕心裂肺的痛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让江箐珂只想珍惜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再也不要因为任性而浪费一丝半点的好时光。
“又骗我!”
“但这次……”
江箐珂佯怒嗔怪,但转瞬便露出贝齿,笑得明媚。
“骗得好。”
只要活着,怎样都好。
单臂紧紧圈住那日思夜想的蛮腰,李玄尧仰首,错开鼻峰,大手掌控着江箐珂的侧颈,将所有的思念和牵绊都压在了那两瓣唇上。
他重重的吻,重重的碾磨,根本不给怀里人喘息的机会。
而清幽的茶香,萦绕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前味是苦涩,余味是回甘。
炎热的夏日,夏蝉在帐外的树上叫得热闹,帐内两人耳鬓厮磨,吻得面色潮红。
泪水混着汗水流动唇角,李玄尧在她耳边低声喃喃。
“小满。”
“在。”
“小满。”
“在。”
“很想很想你。”
“我也是。”
第215章浅浅行之
“小满。”
“嗯?”
无意而出的一声破碎不成调,听得江箐珂自己都羞红了脸。
李玄尧声音小小:“想做。”
十指紧扣,江箐珂按住那只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手,也小小声地回。
“不行。”
“为何?”
“你这里太破。”
私语声暂停,帐内归于宁静。
可若仔细去听,可从聒噪的蝉鸣声中,听出急促的轻喘和细微的亲吻声。
李玄尧的乖顺只安分了一会儿,又与江箐珂鼻尖蹭着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挑逗。
“小满安慰安慰他,可好?”
江箐珂软在李玄尧的怀里哼哼唧唧:“不好,你这里蛇虫太多。”
许是她自己也动了情欲,一句拒绝听起来竟有种欲拒还迎的调调。
且李玄尧力大如牛,她这次也没能按住。
那大手撩起衣摆,一点点向上撩起,朝深处探去。
“帐内撒了药,不会进蛇虫。”
李玄尧嘴上哄着,手上也哄着。
“我抱着你,就像现在这般,哪里也不会碰到,蛇虫咬不到你。”
“那也不行!”
江箐珂环抱着李玄尧,闭眼趴在他的肩头上。
一张被汗水濡湿的小脸浮起两抹霞红,而碎发濡着汗,则紧贴在面颊上,看起来像朵沾了水的粉白芍药,娇艳欲滴,于雨水中凌乱,惹人采撷。
隐忍难耐时,她便在李玄尧的肩头用力咬一口。
“别闹了,夜颜。”
“小满。”
李玄尧喘息愈发粗重,喷洒在江箐珂侧颈的吐息都变得灼烫起来。
他语气幽怨地求着她。
“浅浅行之,可好?”
“不好。”
江箐珂嫌东嫌西的,“你这里没法洗身子。”
大手箍着她的腰……
久违的触感又触动了江箐珂的那根神经,她突然坐直身子,捧起李玄尧的脸,一边咬着唇忍着心潮澎湃,一边醉眼迷离地看着那双糜艳放空的异瞳。
“夜颜,我想通了。”
“只要你能好好活着,什么都无所谓,即使你三妻四妾,我都能接受。”
“真的。”
李玄尧没心思听这些,像是亲不够似的,又像是要把一年半内欠的那些亲吻都补回来似的,他仰着头,喉结滚动,泛着水光的红唇微启,气喘吁吁地不停同江箐珂索吻。
“我说的是真心话,夜颜,你信我吗?”
江箐珂俯首,给了个甜头到李玄尧的唇边。
李玄尧点头,用沉默给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