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傻了眼。
“这是我家吗?”
赵光禄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不好了,他怎么看到了别人的家?
夯土房子,去哪了?
眼前分明是用砖做成的房子,那房子结实,坚固,里头更是……不对,里头是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他赶紧下马近前,正好与要出门的赵端午打了个照面。
“阿耶!”
赵端午眼睛瞪圆了。
赵光禄顾不得和他寒暄,指着房子,挑眉,“这是我们家的房子?”
“是啊。”
赵端午回头,“难道不是吗?”
“可以前不是……”
“阿耶你还不知道,阿遥已经建了一个砖窑,烧出了砖。有砖房子住,谁还想住土房子。”
赵端午觉得自家阿耶这副震惊的样子有点好笑,忙不迭把过去种种说了。赵光禄先头听闻李星遥造了一个砖窑已经很震惊了,当得知李星遥还发现了一个煤矿,更震惊了。
他立马转身,重新翻身上马,目的明确往曲池坊去了。
而此时的曲池坊,李星遥正在和窑工们说话,忽然听到,“阿遥!”
她声音顿住,不敢置信回过头,果然看到,赵光禄正满面春风地站在后面,笑着看着她。
赵光禄脸上,黑了许多,一看就没少受到风雨的摧残。
“我回来了。”
赵光禄大步流星上前,端的是从前那般大开大合。他先看着李星遥,从上到下打量,叹气,遗憾又欣慰,“长高了。”
“阿耶变黑了。”
李星遥也笑,眼中多了几分孺慕。
赵光禄又问起窑上和煤矿种种。
父女二人一问一答,李星遥感觉,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好像变成了那日急着向她介绍黎明的灵鹊,献宝一样,对着赵光禄说着砖窑,煤矿上的事。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赧然。
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慌忙住了嘴。
赵光禄只笑,道:“想不到我们家阿遥竟然如此有本事,阿耶出去为国征战,我们家阿遥,便在家里,为家里而战。阿遥啊,此次,你也立了大功,你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顿了一下,由衷感慨:“做这些事,很累吧。我不在家,你和你阿娘,阿兄他们,一定很不容易。”
“赵郎君,你家小娘子,是个有本事的。这砖窑,便是她一手弄起来的。”
一旁的窑工们已经知道他是李星遥的阿耶,连忙开了口。
余下窑工也道:“不仅有本事,还心地善良。我们求来,是她给了我们一口饭吃,如今大家,都感激她呢。”
“正是呢,年关在即,我们说好了,要将家里备的年货送些来,作为谢礼呢。”
……
“我们家阿遥,自然是聪明绝顶,又善解人意的。”
赵光禄面上更加欣慰,一颗心,也比吃了蜜还要甜。夸自家女儿可比夸他还要让他心中舒畅,他直想让众人再多夸一些,可,眼看着李星遥的脸越来越红,知道她是个脸皮薄的,忙出了声,笑着道:“阿遥做这些,自然是出自本心。你们来我们家上工,说明,与我们家,意气相投。年关在即,你们也辛苦了,我便擅作主张,给大家分点节料,权当,我的一点心意了。”
“多谢赵郎君!”
众人皆笑。
李星遥虽笑,却有话想对赵光禄说,倒不是,她不愿意让赵光禄分这个所谓的“节料”。而是,“节料”要钱。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临近过年放假时,她会额外给每一个人派发一个“红包”,既为“年终奖”,也为好彩头。
赵光禄说他也要分“节料”,这,也无可厚非。可,他哪有那么多钱?
等人群散去,她对着赵光禄道:“阿耶,我给你一些钱吧,我那里,还有一些私房钱。”
“我一个当阿耶的,哪里犯得着问你要钱。”
赵光禄一口回绝。
他还说:“我有钱。”
“阿耶有钱?”
李星遥却略显迟疑。她不想怀疑赵光禄的,可,自家没有砖窑煤矿前的情况,自家知道。赵光禄充任府兵,一应粮食,行装、戎具、器械都要自备。打仗是打仗,哪里有赚钱的机会,他又从何处赚来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