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沈清还,“它一定去了很好的地方。”
“嗯。”沈清还回搂住我,又问,“你之后,有要养小狗的打算吗?”
“想。”我对她敞开心扉,“而且我之前有养过的。”
“那只小狗叫鹿鹿,是我从路边捡的,一只小黑狗。捡到它的时候它眼睛的蓝膜都还没褪去。我养了两天,但合租室友之中有一个狗毛过敏。我把小狗送到我妈那儿,两天后回去看它的时候,它就死了。我妈说是被电动三轮车撵死的。”
这下轮到沈清还安慰我了,她说:“我想,豆豆和鹿鹿应该会遇见,会成为好朋友。”
我点点头,“等我有自己的房子后,想再养一只,好好对待它。”
沈清还认真道:“我已经存了一些钱了,除了必要的周转和一些其它的支出,我大概可以先拿出来70万。等明年,我们就去买一套江景房,只写你的名字。”
“再说吧……”我用脑袋撞一下她的额头,“你可真没心机。”
她的声音响在我的肩膀上,嘴唇温热地贴着,说:“你对我,难道就有心机吗?”
我逐渐有些困意,她的声音在我的听觉中越来越小:“惜惜,我们到时候去国外结婚好不好,然后去登记意向监护人。”
我没有回答。
远方传来烟花绽放声,我脑海里能想象到它们由一个小点而开始爬高、升空、绽放。
隐隐约约觉得很幸福,然后睡着了。
因为过年没回家,所以我快乐极了。
课下与学生闲聊的时候,我问她们最喜欢哪个季节。
答案各样,各有各的原因,但我能从她们的回答中找到每个季节的可贵之处。
遇见沈清还后,我开始喜欢每个季节。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也如春天。
下班后,我到沈清还公司楼下去接她。
碰见她公司的人同她打招呼,喊道:“沈总好。”
沈清还一一点头回应,“你好。”
回到车里,我笑嘻嘻搓着手,说:“她们叫你沈总哦~”
沈清还拱手道:“只是小总,小总。”
顺手把一杯奶茶递给我,说:“龙井茉莉奶芙下架了,但我今天看了看,有一家既有龙井茉莉,小料里又有奶芙。这不巧了嘛。”
她说着,像是一件平凡无奇的小事。
但我仍记得研究生封校期间,我特别想喝薄荷奶绿,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喝到。
现在有人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多么宝贵的人儿啊。
晚上,我煮了沈清还喜欢吃的娃娃菜虾丸汤,还做了水煮肉片。
我左手食指上戴着一颗沈清还送给我的镶钻菱格戒指,沈清还左腕戴了一块我送的翠绿清透的玉镯。
我们举起香槟酒杯碰饮。
我一个人走了好多年。
走过小时候被欺负过的那条砖头路。
走过下雨粮食地里的泥巴路。
走过上学时两旁种着高高的白杨树的柏油马路。
直到现在,我不再一个人走路。
我的身侧有了一个我最想念、思念的名字。
我得到了满分的爱。
过上了排骨管够的生活。
连我都开始羡慕起我的好命。
最早时候,我喜欢的沈清还只是一个概念的她,直到她走进我的生活,我才开始真正了解她。
一个更鲜活、生动的她。
她会站在落地窗前看楼底下的小孩与奶奶之间的逗趣。
她在喝饮料的时候会只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她会把手指伸进鱼缸里搅弄小鱼们小小的世界里的风云。
我盯着她的手指,有些走神。
如果把“手指”作为意象,我能串联起许多情绪:
小时候做饭,右手食指被菜刀割到了,把草木灰洒上去,等不流血了之后继续炒菜、刷锅,是平静。
中学的时候手磕在课桌上,是疼痛。
研究生时熙大校旗从我手指上划过的那一刻,是喜悦。
以及此刻,沈清还扣着我的手,我也用手指丈量她。
她的鼻子很挺,挺到让我想入非非。
我用鼻子轻轻撞一下她高挺的鼻梁,靠近她,捏着她软软的肩膀,说:“有点想。”
屋外天黑地陷,我们在接吻,我们在相爱。
我听到风雪呼啸。
“沈清还。”我喊了她一声。
有一个喜欢的人真好,她能让我感受到,我的心,是活的。
“叫我干嘛?”她用调皮的语气回应我,声音温柔极了。
我照例往她耳朵上吹一口气,说:“我爱你。”
她的目光变得正经,问:“爱我什么?”
“爱你体贴、幼稚、有小脾气。同时也包容、广阔、温柔。”
她眯着眼睛,没听够似的,“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