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没有及时处理,导致灵魂宝石被完全污染,会发生什么?”
“……”
“不能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柳暮冬又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具体会发生什么我并不清楚,只能隐隐预感到可能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感觉很容易被人钻空子呢。”
五条悟凑近了一点,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是啊,所以我在发现来栖拥有净化术式后,才会隐瞒下她的情况。”
“说起小来栖,她体内那个诅咒受肉原本是为谁准备的?不会又是我吧?唔……看起来不是我,是宿傩?嗯、这回对了。”
自说自话着敲定答案,他伸展四肢,在狭小的后座伸了个缩手缩脚的懒腰。
“可惜宿傩那段时期的记载太少了,没办法确定他的老对头是谁,不能就能锁定大概目标。”
“没关系,来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就足够了。”
“和悠仁一样都是好孩子呢。”
“不过伏地魔准备用宿傩来对付我,又想用不知名受肉来对付宿傩,他这是认为我们俩打起来输的人一定是我?”
“那五条先生觉得结果会是什么?”
柳暮冬眨眨眼,十分捧场地追问道。
“会赢。”
五条悟再度拉近距离,一片辽远澄澈的天空侵入她的眼眸,占据全部心神。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想要后撤拉开距离,但后座空间就那么大,想躲也无处可躲。于是她只得直面那片天空,将那醉人的景色和掷地有声的宣告一起刻入心间。
“为了想要守护的人,我绝对会赢。”
“暮冬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
怎么会不相信呢。
曾经和她约定的每一件事,五条老师都好好完成了啊。
反倒是她,似乎一直在食言。
柳暮冬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在腿边那只如同大理石雕像般修长有力、优美流畅的手上停顿片刻,又重新对上那始终没有动摇的目光。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所有的计划,都是建立在百分百信任五条先生的前提下才提出的。如果没有五条先生,我或许、不,是一定走不到今天。”
她坦然道。
如果没有五条悟,她说不定一开始就活不下来。
更遑论未来。
就算成功度过新手期,之后拼尽全力才能勉强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她也绝不会对腐朽不堪的咒术界敞开心扉。
如此一来,自然就不存在什么拯救之旅。
仔细想想,以当时的局面她对丘比许下的愿望一定会是回家。
哪怕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也比怀揣着不甘死在绝望下好。
她自觉在单纯陈述事实,听在五条悟耳中却自动被浓缩成一句话:我对未来的所有计划,有且只有一个共同的开头——你。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比世间任何情话都要动人。
五条悟不自觉蜷缩起手指,只觉得心中那只奔三的小鹿一定是病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疯狂地蹦跳。
“真是的,暮冬也太狡猾了!”
这样显得他很卑劣欸。
可是怎么办,她越是美好他就越不想放手。
他只想死死抓在手中,最好能藏到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让她从今往后只能注视着他。
用力捂住眼睛,五条悟卸去力气,软绵绵地瘫在座椅上,带着无法言喻的窃喜一再回味那句话。
“?”
她怎么就狡猾了?
柳暮冬不明所以地歪过脑袋,迟疑着问道:“五条先生在说什么?”
“想说我们之间都这么亲近了,为什么暮冬还'五条先生'、'五条先生'的叫?”
收拾好澎湃的情思,五条悟放下手臂,故作可怜道:“难道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还不足以直呼名字?”
“只是个人习惯,没什么特别意思。”
“那以后就叫我'悟'怎么样?来、跟我学,satoru,sa-to-ru,很简单哦~”
“悟没意见就行。”
柳暮冬无奈妥协,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