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说我们能策反他吗?”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还一脸期待地征求五条悟的意见。
他的声音又冷了下去:“怎么策反?”
靠美色诱惑吗?能不能动动脑子?这是他的任务,需要初雪奉献身体来换取情报吗?是不是太看不起最强了?
“这简单!装绿茶啊!”初雪仰起脸看他,跃跃欲试,“就是在他面前说别人坏话。”
五条悟:“……”
是他多虑了。
笨蛋除了不爱动脑子,还有个特点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一次不成功就直接放弃,这个特质在初雪身上,居然成了优点。
他逐渐意识到,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初雪,尤其是她的行为逻辑。
听完她那番分析,五条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的脑子里大概空无一物。
她是把脑子寄存在银行保险柜里了吗?
所谓的勾引根本就是一时兴起,在经历了森见雪的性·骚扰之后,她大概再也不会动这种念头了。
初雪拽了拽他的外套,说出自己的推测:“日河的年龄与外表不符,那他姐姐肯定也不正常,说不定情况更糟……这个村子里的人,真实年龄可能都有问题。”
“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巫祭啊,她才是这个村子的实际掌控者。”
这个猜测五条悟也考虑过,并非没有可能。
但比起这个问题,更让他在意的是:为什么这些女人对初雪的态度如此诡异?
“目的?可能……”她把脸扭向一边,手指缠绕着发梢,“因为我是个漂亮女人吧。”
“想来想去,作为女性的优势,除了怀孕好像也没什么了。”
“要么是想借我的肚子生孩子,要么就是打算做点更坏的事。”
“比如……把我吃掉什么的。”
她这不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无论哪一种可能性都很糟糕啊。
走在身边的女孩垂着头,语气听上去有点失落。五条悟正准备说些安慰的话,初雪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嘻嘻,她们绝对想不到,我根本不可能怀孕!”她得意洋洋地开始炫耀,“身体构造不一样,我和人类是有生殖隔离的欸!”
五条悟:“......”
搞了半天你在得意什么?如果被抓住,生不了孩子,那不就只剩下等死的份了吗?
拜托你带上脑子再说话吧。
“老师,老师,老师……”
她又开始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在这之前,五条悟从未觉得有哪个学生能让他头疼到这种程度。
初雪是第一个。
她话密得惊人,话题还跳脱得毫无规律,前后经常毫无关联,完全不合逻辑。
总之,基本都是些不用过脑子就能回答的问题,这让五条悟感觉再这样聊下去,自己的智商都要被拉低了。
他开始保持沉默,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躲不过的问题,就言简意赅地用几个字打发。
初雪:“你为什么突然话这么少?”
五条悟:“浓缩才是精华,自己领悟。”
初雪:“我一紧张就会这样,当然,平时也差不多。”
这下彻底暴露本性了,她根本就是个关不掉的喇叭。
分贝不高,但持续不断。
她一路走一路说,直到在森月花家吃饭喝下一杯加料的水,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除了爱哭,她还特别能聊。
怎么之前没发现呢?面对他的学生们时像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就这么不想和漫画角色扯上关系?
面对这一家人,初雪再次拾起精湛演技,上演年轻夫妻如胶似漆的甜蜜日常。
既不用自己夹菜,又不需要亲自应对各种试探,五条悟乐得清闲,安静地扮演着一个身患眼疾、不善言辞的内向丈夫。
饭菜本身没有问题,味道也就那样。
这两天用眼消耗不算大,但长期养成的补糖习惯让他对糖分有着本能的需求,餐食中的糖分勉强能与消耗持平。
初雪将森月花特意为她准备的点心全都推到了五条悟面前。
味道如何暂且不论,优先考虑糖分补给才是正事,等任务结束后再补偿味蕾也不迟。
先忍忍吧。
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手背,面朝森月花继续周旋,同时不动声色地将装着点心的托盘又往他那边推了推。
五条悟在饮食上向来挑剔,尤其在甜食方面更是如此。
优渥的经济条件让他对甜品的品质要求极高,对某些点心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因此面对这盘点心,他实在难以下咽。
即便需要补充糖分,他也不太情愿勉强自己。
他悄悄将托盘往另一个方向推,转过头时,发现初雪正抿着唇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