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南境炎热,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说不好此去多久,到时再让人去采购只怕手忙脚乱,何况边城不如京中方便。”
姜宁之闻言瞬间颓丧:“啊?不会要在南境打上半年吧~我还想着三五个月就归京的。”
其实依照池洛瑶的判断来看,这次确实不会很久,澜楚国不像是大举入侵,更像是偶尔的犯边,援军过去后想必没多久澜楚国也会退军,毕竟没有谁粮草多了闲着慌,在边境对峙烧着玩。
而南境完成了军权交接,自然会将姜宁之这个吉祥物与她大哥这个伤员一块打包送回京中。
但凡事都不能说绝对,池洛瑶习惯做好一切准备,也安抚着丧气的小狗。
“若无意外,殿下很快就可归京,毕竟殿下这身子陛下也知道,不会让殿下常驻南境的。”
她俩都知道,这次让姜宁之过去,不过是女皇为了军权顺利的交接而妥协,待得收回南境兵符,只怕女皇就会寻个由头将兵符丢给姜宁缙了。
此时两人都不认为姜宁之此行会在外拖沓很久,是以池洛瑶心中虽然也有一些不舍的离别愁绪,但也还算轻松的与姜宁之讨论着待回京之后便能搬去新的王府了。
姜宁之更是兴奋的说:“若是你先回京,可前去看看府邸建造如何,有何意见都可让工部的人配合改造。”
池洛瑶点点头,锆京离京城不远,她来回路程顶多也就是七日,锆京之事虽然有些棘手,但月余时间怎么也够池洛瑶处理完成回到京城了,而那个时间估计南境援军才刚行至。
毕竟大军行进速度自然不比池洛瑶轻车简从,一日也走不上几十里地。
池洛瑶从身后抽出了几条裤子,递给姜宁之:“这是我吩咐人特别赶制的,都加了几层皮子,赶路能够少受点苦。”
毕竟是大军开拔,姜宁之再身娇体弱的也是主帅,少不得要骑马前行,不可能终日躺在车架中不见人。
姜宁之没怎么骑过马,池洛瑶是知道的,于是早几日便吩咐了府中的绣娘给姜宁之的裤子裆部内侧加了几层软皮子,要不是怕天热把人捂坏了,池洛瑶都想给她加一层软软的毛垫。
后来想想夏日太过炎热,一路行军也不方便梳洗的,只好作罢。
姜宁之感动的快要落泪,从前她一个人,热了冷了只有自己操心自己,现在却有人因她要远行为她方方面面的周到准备着。
眼中氤氲着热气,没忍住一把将人扯来怀中抱着,两个侍女自觉不该在此时大放光芒,于是颇有眼色的自行退出内室,离开卧房时还随手替两人将卧房门阖上。
池洛瑶本是不好意思的欲要将人推开,却突然感受到几滴滚烫的热泪滴落在自己肩头,哪怕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于是她反手拥抱着人,一遍遍的替姜宁之拍着背。
姜宁之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总是突然的情绪化,以前明明也不这样,从来不轻易掉眼泪的她,现在却轻易被怀中人影响,其实也没哭多厉害,就是一下激动没忍住掉了几滴泪便止住了。
想着两人将要分离了,自己却这个样子,只怕池洛瑶还要为自己操心不少,于是她很快收拾好情绪,转眼便恢复如常。
甚至还笑嘻嘻的和人说:“我没事,就想让你哄哄我~”
池洛瑶也不拆穿她,牵着她的手便拉着人起身,从怀中取出帕子沾湿了替小狗擦擦脸。
“好了,我们去用午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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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
今日便是南境援军开拔之日,天还未亮时,姜宁之便睁开双眼,侧首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池洛瑶。
昨天没忍住将人折腾到半夜,其实两人都才睡下不久,小猫脸上甚至还有泪痕,娇弱的脸蛋上潮红之色尚未彻底褪去,身上更是被姜宁之留下密密麻麻的印子。
姜宁之轻轻吻上小猫的额头,累极而睡的池洛瑶根本毫无所觉,姜宁之有意不让人送,不想让她看着自己转身离去的身影,所以故意将人折腾到不行。
她轻轻掀开被子起身,并没有惊动身边人,穿戴整齐离开之时还回头看着床上依旧熟睡的小猫,眼中分不清是没睡好的疲累还是将要分离的难过,赤红的血丝布满眼球。
最后再看一眼,狠下心离去。
就在姜宁之离开之时,一直在床上熟睡的池洛瑶突然睁开双眼,她伸手将姜宁之的枕头抱进怀中,轻声喃喃。
“一路平安。”
池洛瑶知道姜宁之是故意折腾自己,是以便配合着装作睡着,既然姜宁之不愿让自己送,她就不送,其实她也不喜欢送别的感觉,想起自己每次送父兄出征,站在城墙上看着人渐渐远去。
池洛瑶在熟悉的薄荷绿茶香气的环绕之下,还是渐渐扛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而姜宁之此时已与南境援军大军汇合,副帅便是当日众人都推荐的伏理全大将军,只见老将军虽然六十多了,头发都已花白,但依然精神矍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