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九九八十一种药材放入水中,浴桶底部要文火烧着,好将药性缓慢但持续的熬出来,也能够让姜宁之脆弱不堪的身子能够吸收。
每日两个时辰,须得连续不间断的泡上七个疗程,每七日一个疗程,每个疗程结束后叶南春会来诊脉,根据情况调整后续用药。
所以此时光着身子泡在浴桶里的姜宁之感觉自己就像被文火烹煮的一锅汤,鼻子微微抽动,仿佛能闻到肉香。
最尴尬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这个药浴需要姜宁之保持清醒,但药力入体,人又泡在温热的水中,会逐渐困乏。
怕她睡着将自己淹死,须得有人一直守在身边,那这个人自然就是刚刚与她成婚的皇妃池洛瑶了。
虽说隔着一个屏风,但姜宁之多少还是感觉不好意思。
毕竟两人还没有真正的坦诚相对过,更何况其实两人并不熟悉,姜宁之虽然心中将池洛瑶视作自己的妻子,会想要照顾她保护她。
也因为池洛瑶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书中世界里最熟悉也是羁绊最深的人,对池洛瑶比旁人亲近了些。
可是,可是说到底,她俩跟那些盲婚哑架的普通妻妻也没什么区别。
身上是被热热的药汤泡得红彤彤的,脸上却是因为不好意思而爬满了羞色。
“咳,洛瑶可会无聊?”
想着俩人一直这么闷不吭声的实在尴尬,姜宁之只好轻咳一声打破这一室寂静。
池洛瑶摇头,却突然想到那人害羞的样子,可能未必看得到。
于是简短的回答:“不会。”
姜宁之撇了撇嘴,见她好像并不是很想搭话,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没再开口。
倒是池洛瑶反应了过来刚刚的回答可能会让姜宁之误解,又启唇。
池洛瑶:“我刚刚在想一些事。”
言下之意就是因为刚刚想着事情所以不无聊,姜宁之见她有意聊天,自然也就开口接话。
姜宁之:“是很难解的事情吗?”
池洛瑶:“是。”
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开口说道:“也是很重要之事。”
姜宁之一愣,琢磨着她语气里深藏的意思,迟疑的说:“是,与我有关吗?”
池洛瑶倒是愉悦的扬起了嘴角,这人,该说是很有自知之明还是很厚脸皮呢?
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池洛瑶不急不缓的调整坐姿,隔着屏风看着后面朦朦胧胧的人影。
池洛瑶:“若我说是呢?”
姜宁之:“若是与我有关,我自然是开心的。”
池洛瑶:“那,若不是呢?殿下可会伤心。”
姜宁之听出了话语里的逗趣,并不计较,只是认认真真一板一眼的继续回答。
姜宁之:“若不是,我会庆幸不是我为洛瑶带来了烦恼。”
昨日还在想这人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今日却这样嘴甜会哄人,池洛瑶只感觉胸膛里的心悄然跳快了几分,脸上亦漫上了几分薄红。
又想到明明这人说自己什么都不会不了解的,可是,可是标记之时,那霸道叼着她信腺的样子,一直安抚她不停吮~弄~着信腺的软唇,更是一阵燥意上来。
越想越觉得这人就是个假装老实的大尾巴狼,感慨自己大约是被她披着的羊皮给糊弄了,懊恼不已。
姜宁之有些迷糊的看着屏风外坐着的池洛瑶,不知道她这样说有什么不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姜宁之:“洛瑶?”
池洛瑶:“在呢。”
有些冰冷的语气让姜宁之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脖子,心里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老婆大人,坤泽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着。
但这样泡着确实有些犯困了,于是姜宁之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提起话题。
姜宁之:“洛瑶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喜好吗?或是说说小时候的事,我想要多了解自己的妻子。”
池洛瑶闻言倒是有些愣怔,她自小到大所见的乾元君中,她父亲与几位兄长皆是军中之人,性格冷硬,似乎从未见他们会想要关心自家坤泽有什么样的喜好,或是什么样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