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拿起面前的泡面桶要扣在代熄因头上了,他也视若无睹。
还不如猫挠痒的攻击性,着实没威胁。
代熄因侧目陈昉捏在手里的面包——被他当作橡皮泥捏得变了形。
显然还有用。
他便只收拾好自己的垃圾,干脆地离开了餐厅。
放慢脚步,他听陈昉后脚跟上来问:“发现什么了?”
“震惊应该是一瞬间的事情。”代熄因平静地对陈昉说。
“另外两个不讲话的持续得有点过头了。”
扩音器允许白日自由活动,实际上两层楼的地方也没什么可动的。
八个房间逼地挤在走廊两边,老男人一死,尽头的那间房正好空出来。
代熄因试图寻找过别的出口,但除了一楼大厅的玻璃门,没有地方可以容许人通过,集结别人共同营造的叫喊声与扔砸声也引起不了外界关注,这里或许是个废弃孤楼。
一群人不知忙什么,各有各的事干,浑浑噩噩一天就过去了。
夜幕降临,代熄因把椅子挡在了锁不住的门前。
他知道这没什么用,杀手如果选中他,他就是必死。
不过是在尽最大限度反抗残酷游戏。
房间小,没有窗户,逼仄到呼吸都不顺畅,关了灯漆黑一片,反倒减轻了这种困境。
睁眼看着黑暗,代熄因莫名有种感觉。
不管最终选不选得中杀手,游戏都不会结束。
也许是杞人忧天吧。
代熄因闭上眼睛。
他很困,也很疲惫。
可从大厅醒来时就混乱的脑子,直到现在依然一团乱麻,纠葛得心烦意乱。
这里没有眼罩,也没有耳塞,他想睡,但睡不着。
这里的环境很差,隔音效果也不好,他不想听,但听见了。
惨叫声撕裂静谧。
他听出来了。
是个女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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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会是谁呢[让我康康]
第3章杀人游戏(三)
代熄因一夜无眠。
随着广播里诡异的起床铃响起,他飞快从床上爬起,出了房间,冲进唯一打开的那扇七号房的门。
腐臭味和血腥味冲进鼻腔,画面定格着头颅不翼而飞的尸体,尸体穿着早已被染红的连衣裙。
这幅极具冲击力的油画,对于血液的浓墨重彩,抢占了观阅者绝大部分的注意。
昨晚遇害的是代迁逾。
代熄因闭上眼睛。
污泥般的黑暗漫过口鼻,它堆积在喉咙中,致使他不能出声,又得寸进尺地拼命往上堵塞,连丝缕气息都透不进。
“我会的。”
她对他说过的最后三个字,如细针,扎了一下他的心脏。
很轻,很浅。
绵绵密密,一闪而过。
她明明求过他的帮助。
她明明绝对信任他。
可她还是死了。
“卧槽!”
卷毛男的声音隔墙传来,“我居然真的活了下来!谢天谢地!”
“这样说有点不太好……”瘦高个的声音跟在后面,无法接受得顺理成章,“还是收着点吧……”
代熄因控制思绪,从又脆又旧的被单上撕下一块。
身后是一左一右两下站定脚步的动静,在倒吸凉气后的窃窃私语中,他不受任何影响。
把撕下的布块套在手上,代熄因开始进行尸体检查:
“脖颈上平直的切痕,创缘整齐,说明头颅是被一口气割下的,出手的人力气不小;左侧切口略高于右侧,考虑到尸体只有拖拽没有翻转迹象,基本可以排除左撇子;胸部以下表皮剥脱,略微血胀,形成轻度挫伤,其余部位暂未发现创口;没有中毒痕迹,致命伤应当就在失去的部位上。”
“凶手跨坐在死者身上,右手举起凶器,先割喉,或者先对脑袋上其他要害部位发起攻击,确认死者死亡后,将其整个脑袋横切下来,胸下是身体施压造成的挫伤。”
不知何时,陈昉站在代熄因身边,将他的信息整合报出,代熄因也没有偏离一寸目光。
他们默契比划复刻杀人现场,让卷毛男和瘦高个噤了声,灰溜溜往外退去。
陈昉眸光略微移动,对周围翻找查看:“凶手并不慌忙,杀人前用被子包裹身体,以防血液喷溅,心思深沉,对此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