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
楚衿拧眉,本能地后仰,然而靳则序却没给他闪躲的机会,他抬手托住楚衿的后颈,沿着脖子,一点点深埋进颈侧。
孕期的腺体本就敏感得要命。
楚衿浑身一抖,闭了闭眼睛,信息素味道不断外溢,消毒水味很快将两人包裹在一起。
窗户上的一缕阳光打在楚衿头发上,温柔暧昧。
靳则序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他深吸了一口气,哑声说:“楚楚,我好像闻到你的味道了。”
味道,曾经伤害楚衿最深的东西。
突然被人提起,让他心里咯噔一下。愣了两秒。
“信息素的味道对吧?很好闻。”
靳则序还是第一个说他的信息素好闻的人。
楚衿垂眸和靳则序对上视线,后者眼尾通红,一副刚哭过的样子,看起来委屈可怜得要死。
楚衿心一软,叹了口气,“靳则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医吗?”
靳则序摇摇头,“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才不显得突兀。”
靳则序愣住了。
过去那些恶毒怨怼的言语虽然已经过去,尽管楚衿现在已经学会不去在意那些眼光,但伤害就是伤害,很难随着时间的流失被抚平。
那些伤口看起来越来越小,可实际上早已深入内里。就像扎进手指里的玻璃纤维,细细密密,看不清,挑不出,可是实实在在是痛。
楚衿抬眸,替靳则序拭去眼角又冒出来的泪花,“好了,不要再哭了。”
靳则序没法不心疼,关于楚衿的过去,他了解的太少。
偏偏楚衿又是个不喜欢诉说自己过去的性格,可就算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拼凑,靳则序也知道楚衿过得并不好。
……
算了,靳则序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
如果只是为了了解他,就要他揭开伤口,袒露过去,那太残忍了,
靳则序看着楚衿的眼睛,“楚医生,你平时对待病人也这么温柔吗?”
“什么?”楚衿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早受点伤,早在你面前留点眼泪,卖卖惨。”
楚衿闻言偏过头去,小声说:“眼泪没用。”
靳则序笑了。
他知道有用的不是眼泪。
靳则序扫开桌子上的东西,俯身将楚衿抱起来,小心翼翼让他坐在书桌上。
为了防止自己滑下去,楚衿只能下意识抱住他的腰,“诶,你干什么?”
“抱你啊。”靳则序目光缱绻,“楚衿,我爱你。”
楚衿猛然怔在了原地,他看着靳则序,瞳孔颤动
他没想到靳则序会说‘爱’。
这个字的分量对他来所太重了,靳则序竟说得这样坦然,这样轻而易举。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楚衿骑虎难下,他轻抿嘴唇想说些什么,可沉默半晌,还是沉默。
靳则序看得出楚衿的为难,他捧起楚衿的脸,让他闪躲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楚衿,我说爱你就只是爱你。”靳则序说,“不是一定要你回应我,不是要强迫你说你也一样。”
‘我爱你’三个字对现在的楚衿来说依旧很难说出口。
楚衿笑意轻浅,手上照着靳则序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我记得某人以前说过,楚衿,和我在一起,不需要你心甘情愿!现在还是吗?”
靳则序嘶了一声,被楚衿学他当时的语气逗笑了,“我有说过这种混账话吗?”
楚衿淡淡点了点头。
“没回答我,现在还需要我心甘情愿吗?”
靳则序想了想,“如果我不需要的话,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不在这里?会在哪儿?”
“……我在国外有几处房产,周围没什么人,很安静。”
“然后呢?”楚衿追问。
“然后,然后我们会在那里幸福地过一辈子。”
楚衿:“白日做梦。”
“白日可不但能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