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睨着瘫在地上的徐琰,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在指甲长出来之前,给我天天戴着,别让人看出破绽。”
徐琰的指尖还在渗着血珠,每动一下,钻心的疼就顺着神经蔓延到四肢百骸。
可他看到那双手套时,黯淡的眼底瞬间亮起微光,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顾不上疼痛,撑着地板,缓缓伸出血淋淋的手,小心翼翼地捡起手套,指尖碰到柔软的绒面时,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这是厉栀栀的习惯。
每次惩罚完他,总会扔给他一副手套。
她大概是怕家里人看出端倪,怕父亲和哥哥们怪她,可徐琰不在乎。
对他而言,这双手套是她为数不多的、属于他的东西,是他晦暗生活里唯一的慰藉。
他把手套紧紧攥在掌心,栀子香萦绕鼻尖,刚才拔指甲的剧痛仿佛都淡了几分。
直到目光落在旁边的浅灰色袜子上,他眼底的光又暗了下去。
不是配套的。
他记得以前,厉栀栀偶尔也会给他袜子,都是和手套同色系的,米白或者浅粉。
可这次,手套是温暖的米白,袜子却是冷冰冰的浅灰,一看就不是精心挑选的,大概是她随便让佣人买回来的。
一股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比刚才被电击、被拔指甲还要难受。
他瘪了瘪嘴,眼眶泛红,却不敢哭出声,只是低着头,慢慢捡起那双袜子,指尖的血沾在袜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