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厉栀栀总是睡得很沉,每次走错房间,都要到第二天早上被阳光晒醒,才会发现自己睡错了地方,然后红着脸瞪他一眼,骂一句“晦气”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可徐琰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偷偷盼着她能多走错几次。
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抱着她,感受她的存在。
他收紧手臂,将厉栀栀完全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满足。
她身上穿着她自己那件米白色的真丝睡袍,质地柔软顺滑,此刻因为睡姿而有些凌乱,腰带松松地系着,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得晃眼的胸口肌肤。
睡袍的下摆卷到了大腿根部,两条笔直纤细、肤色莹润的腿毫无防备地交迭着,脚踝纤细,脚趾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唇瓣是自然的粉嫩,微微张着,吐出温热的气息。
白天里那种被娇养出来的、不自觉的骄纵和灵动,在睡梦中全然褪去,只剩下毫无防备的纯真与脆弱,像一朵在夜间悄然绽放的、需要精心呵护的栀子花。
徐琰浅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白天,她是厉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是厉之霆捧在手心的明珠,偶尔会带着不自知的任性,对他这个寄居的、沉默的少年颐指气使,或者只是恶意地、好奇地打量他,问一些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那些时刻,他通常是垂着眼,恭敬而疏离地回应,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平静的面具之下。
但只有在这种时候,在这种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两人的深夜,当她不设防地闯入他的领地,占据他的床铺,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用目光描摹她的每一寸轮廓。
一种混合着隐秘渴望、不甘,以及白日里被她欺负后微妙反击欲的情绪,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住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