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把你喂得很饱。”
沉渡贴着她的耳朵,语气里带着一股酸意,“可惜,他是个只顾自己爽的粗人。”
他抽出手。
修长的手指上,亮晶晶的,沾满了她的爱液。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把手指擦干净。
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又仿佛是在回味那种触感。
然后,把那管药膏和这块擦过体液的手帕,一起塞进了阮棉的手里。
“药自己回去涂。”
沉渡站起身,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今晚来我房间。我那里有更好的药,还有……我比他更懂得怎么让人舒服。”
这是一张正式的偷情邀请函。
阮棉握着那块带有他体温的手帕,抬起头,眼神怯生生的,却又带着一丝动摇:
“沉先生……江先生会生气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
沉渡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阮棉看到,他另外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观察记录:他在撒谎。他根本不像表面这么从容。他的指关节泛白,说明他在极力克制想要当场把我按在这里办了的冲动。】
阮棉低头,看着手里那块手帕。
上面带着淡淡的薄荷香,还有……属于沉渡的体温。
她把手帕贴在脸上,轻轻蹭了蹭。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分散风险?”
阮棉轻声自语。
“沉先生,你错了。我不是在投资。我是在……养蛊。”
……
【十分钟后·停车场】
江辞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迈巴赫的后座上。
他戴着金丝眼镜,正在看一份纸质文件,神情冷淡疏离,浑身上下写着“闲人免进”。
车门打开。
阮棉坐了进来,尽量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
但车厢空间密闭。
她一进来,身上那股混合着马场草屑味、汗味,以及……那一丝不属于她的冷冽薄荷味,就飘进了江辞的鼻子里。
江辞翻阅文件的手一顿。
他没有抬头,只是眉心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
“什么味道?”
他的声音很淡,却让前排的司机背脊一僵。
阮棉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手帕。
但这个小动作,正好落入了江辞的余光里。
他终于侧过头,视线冷冷地落在她手里那块男士手帕上。
那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不是能在便利店买到的东西。
而且,那上面散发着的薄荷药膏味,正在侵蚀他车内原本的高级雪松香。
江辞没有问“这是谁的”,也没有问“哪来的”。
对于他来说,垃圾就是垃圾,不需要知道出处。
“扔了。”
他收回视线,继续看文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阮棉愣了一下:“江先生……这是……”
“我不说第二遍。”
江辞翻了一页文件,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别把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带上我的车。”
阮棉不敢再说话。
她颤巍巍地降下车窗,把那是块价值不菲的手帕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
车窗重新升起。
但江辞显然并不满意。
那股味道虽然源头没了,但似乎还沾染在阮棉的身上。
他伸手按下中控台的按钮,打开了车内的强力新风系统。
呼呼的风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然后,他从旁边的置物格里拿出一瓶消毒免洗凝胶,挤了一点在手上,慢条斯理地搓揉。
整个过程,他连看都没看阮棉一眼。
仿佛她是一个携带了某种病菌的传染源。
这种无声的嫌弃,比大吼大叫更让人难堪。
阮棉低着头,眼眶红了一圈,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她知道,他嫌她脏。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了别墅。
就在阮棉准备下车的时候,江辞终于合上了文件。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并没有看她,只是冷淡地开口:
“回去洗澡。”
“多洗几遍。”
阮棉小声应道:“知道了……江先生。”
“还有。”
江辞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眸子极其冷漠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
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规矩:
“今晚来我房间。”
“别带进任何不属于我的味道。”
“否则,你就去睡走廊。”
说完,他推门下车,径直走进别墅,留给阮棉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
阮棉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
她在阴影中,轻轻勾了勾唇角。
这才是江辞。
他不屑于嫉妒,也不屑于质问。
在他眼里,我不合格,只要清理干净让他检查合格就行了。至于垃圾是谁扔的,他根本不在乎。
【观察记录修正:】
【江辞状态:洁癖引发的排斥反应。】
【应对策略:今晚是“质检”环节。既然他要干净,那我就给他最极致的……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