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居然在补习班上睡着了,花钱睡觉这事儿让她心生愧疚。
周屹洋有些担心,他眉头拧成麻花:“连枝,你没事吧?”
女生额头抵着课桌,眼皮子打架,说话蔫儿了吧唧的:“……没事啊。”
今天她扎了头发,不过还是有若干乌黑发丝散落在少女白皙的颈侧。
男生定了定神,凑近了些问:“你……受伤了吗?”
连枝这才抬头,知道周屹洋意有所指,她尴尬地捂住脖子,“没有,被蚊虫咬了。”
有两块浅粉色的吻痕印在她的后颈,是昨晚连理情难自禁时含在嘴里反复吮嘬所导致。
又想起今天出门前连理硬是相送,最后离开时还醋醋地要求她“离那个男的远一点”。
不过连枝没告诉他,她和周屹洋是同桌——且非常近距离。
——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今天她喝了三杯咖啡,总算勉强抵挡住了困意。
与周屹洋说笑着走出教室,外头的烈日还暴晒着呢,连枝突然察觉到有一道更炽热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抬头,果不其然,连理站在树荫下。
脸上的笑意收敛些许,她侧头轻声道:“那个,要不你先回去吧。”
周屹洋不解其意,刚要问为啥呢,却见有几位女同学正兴高采烈地围着不远处的一位帅哥。
又定眼一看,我去,这不是连理吗!
树林阴翳之下,少年身姿颀长,身影绰约。
他穿了最最简单的水洗白t与灰黑长裤,只是顶着那张优越到惨绝人寰的脸,再随意地往那儿一站,就吸引不少女生上前主动跟他搭讪。
什么叫天赋异禀,他这就是。
此人平日里鲜少与女生搭话,甚至连拒绝都懒得啰嗦,却在看见连枝和“那男的”站在一起时——破例地说了不加微信的理由。
“我来接我女朋友下课。”
嗓音低沉,声音清晰。
一字一句,咬着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