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嵇川身上,已经明白万物皆有代价这个道理,不会想欠他更多了。
司机想,少爷的确只提到了柏小姐,因而默允,直到柏萤采购完毕,将她送回别墅。
他去向少爷汇报柏萤的行程。
嵇川此刻坐在后排懒散听着,嗤之以鼻,还是个有骨气的小兔。就是品味又low又廉价,百八十块的衣服能穿吗,抹布都不如。
谁要她给自己省钱了,自作聪明。
司机最后汇报道:“柏小姐还买了一支钢笔。”
嵇川眼皮微动,她一个初中辍学的小村姑买笔做什么,司机思忖着,说出自己的猜测:“据柏小姐说,她有位正在读初中的妹妹,或许也是送给她妹妹的礼物。”
嵇川皱眉,半晌,脸色莫测地哼句:“你们下午才认识,她话还挺多。”
连家人的情况都主动吐露了。
这句司机不敢接,继续沉默,他就是凭借不多话不探究老板心思,才能始终留在嵇川手下。
回到别墅的柏萤,哼着小曲,准备将家人的礼物寄回老家,掏出钢笔时,她珍重地摸摸包装盒。
想要送给在京大读书的邻居哥哥,徐方礼。
徐方礼比她大两岁,一直都很照顾她们家,她爸爸早逝,有时村里遇到停电断水,方礼哥都会主动上门帮忙。
节假日也不嫌麻烦地指导她和柏鸾学习。
哪怕柏萤学习上太笨了,总是耽误进度,他也温柔耐心,在柏萤心里就跟亲哥哥一样。
这次能顺利找到工作,也多亏了他,柏萤想,得好好感谢才行。
傍晚,嵇川放学,柏萤隔窗听见轿车的声音立即跑下楼,嵇川进入客厅时,抬头与冒了半个脑袋的女孩对视。
她双手扒着楼梯,小脸乖巧搭在上面,黝黑杏圆的眼睛被外面的云霞镀了层鎏金的光,像融化的糖果,巴巴望着嵇川。
就好像,是专门跑来迎接他回家的。
嵇川插在兜里的手莫名发热,他喉结滚动,开口道:“躲在那是想吓唬谁,过来。”
柏萤听话地三两步跑下来,手垂放在身前,搓搓衣角道:“少爷,那个我想问,我平时工作有假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