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重新恢复了死寂,但昭晏并没有松开手。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双手还得寸进尺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这里好冷……”她小声嘟囔着,脸颊在他有些粗糙的雨衣领口蹭了蹭,发丝扫过他的下颌,“被子也好硬,而且还有怪味,根本睡不着——”
她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粉色眸子在黑暗中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娇气和勾引,“院长大人你刚才说,没人能动我对吧?”她的指尖顺着他的拉链慢慢往下滑,最后停在他紧绷的小腹位置,轻轻点了点,“那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能睡得着的地方?”
昭羡的呼吸猛地停滞了一瞬,他低下头,目光深沉地锁住了怀里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妖精。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不知道她现在的姿势有多危险?那一截因为抬手而露出来的雪白腰肢,那随着呼吸起伏而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那双充满暗示意味的眼睛,每一处都在挑战着他理智的底线。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那只放在她背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她更加用力地按向自己,“跟我走今晚你就别想再回来了。”
昭晏却像是根本没听出那话里的危险意味,她只是弯起眼睛,凑上去,在那张紧抿的薄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好呀。”那个吻轻得像羽毛,却如同一点火星掉进了干草堆。
昭羡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他没有再说话,直接伸手一把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那个动作虽然强硬,却稳得没有一丝晃动。
“抱紧。”他低哑地丢下两个字,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三楼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平时总是紧锁着的厚重木门,那是院长室。
门被一脚踹开,又迅速关上,落锁。所有的阴冷与嘈杂都被隔绝在了门外。房间里燃着壁炉,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干净得一尘不染。
昭羡把她放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他并没有立刻退开,而是依然保持着那个将她困在双臂之间的姿势。他摘下了那顶碍事的兜帽,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黑发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酷,多了几分野性的性感。
“这里没人能进来。”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在那张因为温暖而渐渐泛起红晕的脸上流连,声音低沉沙哑,“你想怎么睡都行。”
“可是手好疼啊,”她举起那只白天切肉下午削土豆而有些红肿的右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副本无偿打工了,她委屈巴巴地伸到他面前,“刚才被那个怪物的声音吓得好像更疼了。”
这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但昭羡信了,或者说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信。他眼底的戾气瞬间散去,转而被一种浓重的心疼所取代,他立刻摘掉了那只黑色的手套,露出宽大有力的手掌,那只手有些粗糙,但却极暖,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低头凑近,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