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春阳正好。夙开懒洋洋地歪在院中的贵妃榻上小憩,一本兵书虚掩在脸上,暖风熏得人昏昏欲睡。
一道火红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窜到她身后,拿掉兵书,捂住了她的眼。
“哎呀,这是谁啊,好难猜啊……我来猜猜吧。”
“是薛郎?不对吗?那就是刘郎?”身后的人被气得喘着粗气,一把拿开手。
“夙开!”凌界一把将她从榻上拽起来,眼底都是怒火,“你故意的!明知道是我!”
他凑得很近,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耳畔:“我才离开半年,你就收了这么多玩意儿?那个鲛人,听说你让他住进了晴水楼?”
这时,李星召恰捧着一摞文书从回廊转角走来。凌界余光瞥见人影,非但不退,反而变本加厉地扣住夙开的手腕,声音扬高:“怎么,现在我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了?”
夙开吃痛蹙眉,却抬眼对李星召如常吩咐:“军报放书房吧。”
李星召垂眸应是,转身时不经意瞥见凌界扣在夙开腕上的手指节已经因用力而泛白了。
“看什么看?”凌界突然转头瞪他,眼神阴鸷,“滚出去!”
夙开终于沉下脸:“凌界,这是我的府邸。”
“你的府邸?”凌界冷笑,却松了力道,转而亲昵地环住她的肩,语气甜腻,“开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为了个外人凶我?”
他边说边用指尖卷着她的发梢,目光刻薄毒辣地扫过李星召:“你就是她那个军师?听说你能未卜先知?那有没有算过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年?”
“凌界!”夙开厉声喝止。
李星召很有眼色的退下了,这人有多疯,史书上他也是读过的。
凌界与夙开自幼一同长大,情分非同寻常,据说幼时甚至同榻而眠,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