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向?尚语堂飞了过去,尚语堂是?知道祁响来了的,他并没有?动,他对自己这个师弟的感情很复杂,说不上完全不关爱,但也有?些难言的嫉妒。
当有?一块东西向?他飞来的时候,尚语堂下意识接住,躺在他掌心的那枚玉牌光滑温润,与他所?拥有?的那块有?九成?相似,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尚语堂怔怔地在腰间一探,聂骨清送给他的玉牌挂在那里,师兄弟在这时候达成?了一种称得上滑稽的默契。
当尚语堂再次回头?看去,他发现祁响的身?边有?一个白衣的身?影,似乎有?几分熟悉,而?当尚语堂留神细看的时候,头?顶的那块巨石终于重重地坠落下来,尘土纷飞,迷了尚语堂的眼睛,也断了他的视线。
尚语堂握着那枚玉牌的手逐渐收紧,恍惚间他想起来,那天在最后一张照片拍完之后,聂骨清看了一眼那照片,似乎不太满意。
“你?想再拍一张吗?”聂骨清问他,“这照片拍得不好。”
不好,是?哪里不好呢?是?那双唯独没有?落在他身?上的手,还是?尚语堂眼中没能藏好的失落?
聂骨清没有?告诉他,只是?问他:“你?想再拍一张吗?我把弘光叫过来,再拍一张。一张照片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尚语堂犹豫片刻,却依然拒绝了:“不用麻烦师父了,这样就?很好。”
“这样吗,”聂骨清笑了笑,“你?觉得好就?行。如果你?之后想拍了,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聚在一起再拍一遍。”
尚语堂有?些恍惚,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牌,对记忆中的那个人伸出手去。
“那就?麻烦您了,师母。”
房弘光睁开眼睛,似有?所?觉。
此处位于石阳岛最高峰的山顶,这岛屿虽然不大,山却挺高,在这里,房弘光能够心无旁骛地打坐调息,也能俯瞰着岛屿上的一切景象。
房弘光是?知道柳萧他们来了的,也知道尚语堂把他们带进了鬼巢,他没有?出手,大部分事?情房弘光都更倾向?于交给自己手底下的人去做,亲自动手不够谨慎,也显得掉价。
但此时此刻,那座鬼巢所?在的山峰剧烈晃动起来,这晃动短时间内并没有?停止,房弘光注视着那座山,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是?他的大弟子又失败了?
房弘光一手落在身?边的通讯器上,从始至终,这通讯器没有?响一次。
房弘光不知怎么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正欲起身?前去看看情况,而?在那之前,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道让房弘光有?几分熟悉的气息,并且正飞快向?他的方向?过来。
房弘光于是?停了迈出去的脚步,他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注视着那道身?影落在了自己眼前。
蒙眼的修士捧着她的琴,沉默地面向?房弘光,面上并未有?太多责怪之意。
“薄道友,”房弘光缓缓开口,“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薄怀玉面色不改,只是?告诉他:“忆安来了我这里。”
“我想也是?,”房弘光笑道,“除了她,应该不会有?别的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还把你?给找了过来。那薄道友来到这里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我想你?应该不是?如此死板的人吧。”
薄怀玉没有?回话,只是?道:“听说你?打算用已经陨落的修士打造一支军队?”
房弘光没有?否认:“就?算是?修士,也需要一些秘密的武器,更何况,现在羽月的势力一天天壮大,我们不得不防。”
“你?应该知道这违背了修士的准则,”薄怀玉提醒他,“不利于和平与稳定。”
房弘光笑而?不语:“薄道友想说的只有?这些?”
“还有?一事?,”薄怀玉顿了顿,“鹿妖灭族一事?,究竟是?否是?你?所?为?”
“看来忆安把什么都和你?说了,是?不是??她还真是?搬来了一个不错的救兵。你?信了她的话?”见薄怀玉不语,房弘光继续道,“或许你?是?避世不出久了,忘记了人间运作的规则,你?说我干了那些事?,又有?什么证据吗?或许那些指控只是?一个小女?孩离家出走之后的胡言乱语,没有?任何效力。”
薄怀玉也没想到房弘光会问她要证据,她会来到这里是?出于对房忆安的信任以及日积月累攒下来的怀疑,要说证据,却也是?没有?的。
“房局长很擅长狡辩。当初长老们推选你?为局长,就?是?认为你?能担当大任,维护修真界的稳定,并处理好修士和凡人的关系,”薄怀玉缓缓道,“现在看来,你?并没有?把长老们的嘱托放在心上。”
房弘光知道她口中的那些长老们是在指那些资历最老的大前辈们,几百年不出世一次的老妖怪,他们自己忙着成?仙,不想干涉世俗的事?务,又迫于一些他们尚且未能抛弃的道德责任不能完全放手,只偶尔出来看看人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