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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寡妇流放养崽日常 第94节(1 / 2)

这也算是给他告假。

“谁啊?”他房间对面就是方主薄的房间,刚出门就见对方已经在凉台上伸懒腰。

方主薄还呵欠连天的,正试图伸张四肢,去一去这浑身的疲惫酸痛,“不知道。”不过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个哆嗦,“别是闹海贼了吧?”不然这三更半夜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两人的瞌睡都被吓醒了。

这破县城里,算得上是官的,其实就是陈县令一个,什么县丞都没得。

好在有方主薄这个得力助手,不然只他一个的话,只怕早就累死在案台上了。

这会儿来两人急匆匆跑到院子里,却见那门口上坐着一男一女,但满脸污垢伤痕就算了,还披头散发的……

尤其是那个男的,还一身白衣,这要是荒郊野岭看着,不得吓死个人?

“怎么回事?”陈县令问值夜的阿骏。

阿骏摇着头,“好像是俩疯子,来了就说什么公子什么郡主,一问路引,什么都拿不出来。”

竟然扯到了什么郡主!

陈县令倒吸了口冷气,和方主薄面面相觑,随后走到两人跟前问,“两位这是打哪里来?”

卫无歇一肚子的气,再也没有办法保持体面冷静了,倏然起身,只是奈何从未走过这么远的山路,这猛地起身,又因身上有伤,疼得他险没站稳。

晃了好几下才稳住了身形,越发显得狼狈不堪了。

“你们能说得上话?”他怎么看这两个人,一个年轻人,一中年老头,哪里像是话事人?

柳颂凌也想问,这里这么破,真的是衙门们?

可她实在没精神了,现在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什么脾气,她也没精神发,只有气无力,犹如死狗一般坐在那里,背靠着柱子等结果。

心想最好赶紧给他们先安排香汤沐浴,然后准备一桌好饭菜,吃了好好休息一个晚上。

余下的事情,可以明天在说。

而坦白地说,陈县令很不满意卫无歇的态度,虽然自己是年轻了些,但也是真才实学靠自己考上的,要不是家里贫穷,没找到可攀的大树,他也不会到这里来做县令了。

“我就是本地县老爷。”于是对这卫无歇也没什么好态度了,语气冷了许多,半点也不同情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他了。

疲惫不堪的卫无歇将他上下扫视了一眼,但对方身上这洗得发白的官袍,磨边的袖口和领子……

真的很难叫他信服,这就是本地县令。

不过想来也没有谁胆敢偷穿官服吧?哪怕是旧的。

于是语气也恢复了那一贯的高傲冷态,“你既然是本地县令,那如何治理?任由山民抢劫行人?”可事实上,他一介白身,却因在凰阳借着父亲的名望做惯了人上人。

这几年在外游历也有钱财傍身,早前有家中护卫在身边,倒也顺顺利利的。

以至于他已经养成了这种孤高倨傲的秉性,小小县令对他来说,更犹如蝼蚁草芥,不值一提。

“你谁啊?”陈县令冷不丁地将他质问的语气打断。

他们县衙就算是再穷,没有办公审案的地方,。但就算是再没有规矩,这报案人是不是要先禀明身份不是?

“凰阳卫无歇!”他想报上父亲的名号,可是想到父亲已经告老还乡多年,这县令如此年轻,又是这种偏僻之地,未必知道。

所以便将所有希望放在了柳颂凌的身上。

可是看她现在一脸的虚弱,只得开口替她介绍,“你可知道她是何人?”

陈县令倒也实在,面对卫无歇的这种态度,还好脾气地摇着头:“不知道。”

阿骏急了,心想这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谁认得你啊?说了半天也不说重点,光问陈县令,他哪里知道?他又不是那算命的。

于是不由得推了卫无歇一把,“你倒是麻利的,大晚上谁有闲工夫听你闲扯,明天还一大堆活呢!”

八月节是结束了,可是那草市堆得小山高的垃圾,接下来还不知要处理几天呢!

卫无歇的话又被打断,而且还是一个从来都看不上的小吏,心中一股子怒火,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她母亲是当今圣上的妹妹开阳公主,父亲是镇西节度使……”

这次话仍旧没说完,不过不是阿骏打断的,是方主薄。

他说:“年轻后生,你别叭叭了,路引呢?”什么郡主节度使的?说了半天身份证明倒是拿出来啊!

卫无歇觉得自己简直是要气死了,他那些东西要是在,他怎么会返回这破地方?还不是因为都被抢了!

“我刚才不是说,被山民抢了么?再说要什么路引?难道我们的口音你们还听不出来么?何况你看我们,跟你们这里的山民分辨不出来么?”他要疯了,这些人怎么一句人话都听不懂?

陈县令这会儿倒是严肃起来了,但并不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口音证明不了什么,岭南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种贵人。”

岭南多的是流放犯,什么郡主公子侯爷的也不少。

若是人人都凭着一口京都口音来报身份,要求这那的,那这县衙成什么了?

又把朝廷当成什么?

所以他语重心长地看着已经处于发狂边缘的卫无歇,“这位兄台,你听我一句,我不管你是晒盐场逃出来的还是其他矿山逃到广茂县的,就悄悄回去,今日之事,我陈某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

听说,晒盐场和矿山都有流放犯趁着前阵子的大风逃了。

现在还没全被抓回去,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哦。

前阵子可不就又送了一大堆流放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