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此刻两人站得咫尺,谢明珠侧目刚好瞧见他嘴角的笑容,心说这孩子莫不是傻了不成?咋还无缘无故悄无声息地笑起来了?
不由得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想到什么美事?嘴都要笑歪了。”只是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指尖触碰到他紧实的肌肉,吓得谢明珠慌忙将手缩回。
月之羡没想到竟然被她发现了,有些心虚地摸着鼻子,总不能跟她实话实说,自己这是因为吃上了软饭而高兴吧?
一面见谢明珠还盯着自己,有些不敢同她对视,忙收回目光,声音轻轻的,仿佛生怕吓到身旁椰树枝上停留的海鸟,“我只是想着,回头有你这骡车方便,我寻些山货,就能自己带去城里卖,我也能给你打一套首饰了。”
偏偏这时候,小时将脖子都朝前伸长了,“爹娘你们说什么悄悄话,怎么不大声点?小时也想听。”
身后,她一帮哥哥姐姐,急得拉都拉不过来。
心说这小妹作甚?爹娘几天没见面了,人家都说小夫妻久别胜新婚,这会儿说点悄悄话,小妹咋还去搞破坏呢!
谁知道小时的第二道暴击继续,“娘,晚上我要和你……”好几天没见到娘了,好想娘。
可是那个睡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宴哥儿直接将嘴巴捂住了,然后带着些威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时你不想,你是大姑娘了!”
几个姐姐也挨个点头,“是啊,小时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想着和娘睡?”她们担心前面的爹娘听到,声音压得低低的。
谢明珠和月之羡的确没听到,只听到了小时那句还没说完的话。
等了半响没后续,谢明珠扭过头来问,“小时晚上要干嘛?”
小时还没搞懂,为什自己就一下成大姑娘了?明明来接娘的时候,大家都说自己是小孩儿,这样不许,那样不行的。
一脸的茫然。
而这会儿,她大哥宴哥儿已经替她答了,“娘,小时说晚上想喝面汤。”
面汤啊!小事情,谢明珠还以为要干嘛呢?“好,回头就给小时煮面汤吃。”不过谢明珠想,这晚上吃面汤,这汤汤水水的,会不会起夜?
一面见孩子们没什么事儿,继续和月之羡刚才的话题,“弄山货?山里有啥?”山里有瘴气。
好像刚才他还说,要给自己打一套首饰?自己没听错吧?
可也没好意思继续追问。
只是他若说去卖海货,自己海能理解,毕竟他赶海的窝点还挺多的,而且每次收获都颇丰。
攒一攒,一段时间还是能攒不少出来的。
月之羡听着她这语气,似乎有点不赞成的样子,赶紧解释着:“山里好东西多着,许多药材都只有我们这边的山里有,价格也好。”
“你咋不说山里瘴气也多呢?”这去山里可不是开玩笑的,比不得他们砍树砍竹子,没往里面去。
而且这瘴气毒性种类之多,感染途经之广,并不是每一种都是呼吸中毒,有的是皮肤毛孔一沾到,也会中毒的。
所以她怎么可能同意月之羡去冒险?当下就给他否决掉:“不行。”反正她不信那些值钱的药材,会长在山林外围,少不得都是那深山老林里,或是悬崖峭壁上。
月之羡一下愣住,这怎么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给自己否决了。
谢明珠见他站着不动,回头一瞧,只觉得这会儿月之羡傻气得可爱,“想什么,把粮食扛回去。”这不知不觉已到了大榕树下,这骡车是拉不到家里去了。
他们家住在村子这最南边,这边的路没正经修,就他们一家走了条小道出来,但地面都是凹凸不平的,骡车根本过不去。
只能先将骡子牵回家去。
几个娃儿不等月之羡去伸手,就纷纷摸着车轱辘跳下来,甚至还想帮忙去搬粮食搬大铁锅。
月之羡得了谢明珠的命令,不敢迟疑,连忙去扛粮食,一边一袋,先扛着往家里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己说要去山里采药,好像惹怒了她。
虽然有点没弄清楚,她为什么要生气?自己去赚钱给她打首饰,难道她不高兴么?
可现在谢明珠板着一张脸,月之羡可不敢去问,生怕再惹她生气。
于是老老实实做搬运工。
谢明珠在这里解车,宴哥儿见粮食自己还搬不动,铁锅也不好拿,便连忙来接缰绳,“娘,我牵骡子回去。”
谢明珠点了点头,“仔细些,回去把鸡吃的料喂一些给它。”
宴哥儿应了,高高兴兴地拉着骡子往家里方向去,几个妹妹也兴奋地跟在后头。
谢明珠则将车上的那袋粮食和铁锅搬下来,把车往榕树地下挪了些,固定在树下。
方去拿上面的粮食种子。
也是这会儿,月之羡已经去而又返了。
这剩下的粮食不到白斤,他轻轻松松就往肩上扔去,一手提着铁锅,还欲叫谢明珠把粮食种子给他也拿着,“我来吧。”语气和神情都小心翼翼的,不确定谢明珠是否还生气。
谢明珠自然也看出来了,大概是方才自己一下不留商量余地拒绝,有点吓着他了,心想这孩子胆子有点小啊。
到底是不忍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谢明珠语气下意识也温柔了几分,“不用,我来拿就好,你注意脚下。”
月之羡感觉到了,那紧绑着的神经方松缓下来,但也不敢再提去山里的事情。
不过嘴上不提,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了。
反正自己出了门,她也不知自己是去赶海还是进山,到时候采到了值钱的药,还能弄几个陷阱抓些野鸡,拿去城里卖了,她又不知道。
说起野鸡,自打成婚后,他都没闲工夫去下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