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向着我说话的,如果我换了种性格,你就不这么说了。”格温看向新连为,眼眸深处有份打趣在。
新连为脸红了一下:“总之你非常好,无需改变。他们本身做错却反过来挑你的刺,是心虚,是卑鄙!”
“有天我的步伐变得前所未有地灵活了,”格温觉得很累,死亡已在向她挥手,她必须把事情都说出来,“我的水里被放了药,我把水杯摔了。后来饭里也被放了药,我忍无可忍,当众怒骂了他们所有人,用尽我学的抚森脏话,他们生气了,给我灌了很多药,我很难受,然后就这样了。感谢辞金中校,他们本来不打算送我到医院的,我听见他们商量,要对外界说我是突发疾病去世了。”
屋子在这句话后陷入了宁静,格温说的很简单,但新连为没办法理解得简单,业伽默默地坐在床边,最后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你真的想水葬吗?”
“是的,我的苹果树长得怎么样啊,家里的苹果树一定长得很好,怪不得我突然想种了,这是死亡的预兆吧,我奶奶说人死前都会有不同的感应的。”
“我们回帝国,回去病会好的。”新连为颤抖着。
格温要她跟业伽离近些,轻声说了个地址:“我在那里存了很多钱,你们把钱分成三份,其中一份给我奶奶,剩下的你们俩拿去花。我吃了好多药,那些药对肾脏的负担太大了,如果不是辞金中校找了抚森最好的医生,恐怕我早死了。治病很难受,就不要折腾了。医院说我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尽力了。”
新连为颓然地看着格温身上的被子,她轻轻地掀开了一角,随后又仓皇放下了。
“总统夫妇不让我们来见你。”她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但她听到了格温的回复。
“他们,不太希望我活的。”
“为什么?”新连为有猜测,但她想知道格温的猜测。
格温笑着看新连为:“你怎么突然变傻了,这种丑事,肯定不能外扬的啊。”
“只因为这是丑事吗?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殿下跟罗德里克总统的事,比如殿下是他失踪多年的女儿。”
“听说过,这不是帝国贵族栽赃陷害的话吗,没有大人物会信的吧,这些大人物,都很聪明。而且这个谣言,跟业伽没什么关系,业伽不是总统女儿。跟我也没有关系,如果总统信,那总统为什么不救我,这个她女儿的朋友。如果不信,我对他也没有影响。”
新连为点头,格温的单纯是件坏事,但在有些时候,也是好事。
不过她真的不多想吗?往总统为了女儿杀死她见不得人的朋友那方面想。还是格温不希望殿下难过,可殿下是伟大的河流,是不会为这些卑鄙人的行径难过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知道所有的施害者。
“辞金中校,为什么要违背总统夫妇的意愿救你。”新连为看过业伽,确认她不介意后,问道。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些,实际复仇的火焰已开始凶猛地燃烧,快将整个屋子都化为灰烬。她根本不相信辞金卖个人情的说法,只觉得对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格温伸手,用尽全力捏了捏新连为的脸,突然大声地笑了,这笑扯得她全身都开始疼,无法遏止地咳了起来,新连为赶紧扶住她,急道:“不用回答了!没事的!没事的!”
“不要急,”格温试着恢复正常的呼吸节奏,“我想逗逗你的,结果力气用大了。”
新连为的眼泪流了下来。
“辞金中校说他对你感兴趣,我一去大剧院,他就跑来看我的排练,连着来了好多天,有一天突然不来了,我还以为他跟那些富商一样,就是看个新鲜。后来他解释,是好奇你的朋友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