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面温声细语,一面将盘中菜色依次摆开。她动作行云流水,不似在上菜,倒像是在穿针引线、绣制一幅锦绣的山河画卷。
“品……鉴?”时鸿抬起的筷子愣在半空,怔怔问道:“不必付银钱?”
侍女眉眼笑弯如月牙,柔声应道:“是的客官,此为后厨特制,请您尽管享用便是。”她温婉施了一礼,不等时鸿再问,便已施施然退入后厨帘幕之后。
时鸿心中疑惑更甚。他虽来望春楼的次数不多,却从未听闻后厨有赠菜先例。但肚中的翻江倒海不容他细想,不过片刻工夫,桌上菜肴已被风卷残云般扫去七八分。
宁鸾伏在后厨暗窗边静静观察,见时鸿这般急切模样,似乎当真只为果腹而来,顿时只觉兴致索然。可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自己竟也不自觉地被他感染,顺手将手边的点心多尝了两口。
望着这位小将军,她心中总萦绕着一丝说不清的关切。
再想起情报中提及,时鸿与她一样,幼时丧母。可时厉东大将军始终未再续弦,亲手将独子拉扯长大。
“亲手教养啊……”宁鸾在心底无声的重复了一遍,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骤然涌起。那一刻,虽不愿承认,她却清楚地意识到:
那是羡慕……深入骨血的羡慕。
宁丞相的容貌在她记忆中早已模糊,可那份深埋心底的恨意却随着青露的描述依旧清晰。时鸿至少拥有过毫无保留的父爱,而她……从始至终,拥有的不过是冰冷的算计与权衡。
时鸿浑然不觉自己正被人注视着。他心满意足地咽下最后一口芙蓉酥,只觉这点心格外香甜酥软,与平日吃过的其他点心大不相同,不由暗自赞叹。
满足之余,又不禁为日渐干瘪的钱袋子发愁起来。
望春楼什么都好,就是价钱实在令人咋舌。方才吃下的几道菜虽有一道是店家相赠,可余下菜肴也足够他肉疼许久。
时鸿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想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要如鸟雀般展翅而去,顿时愁眉不展。
他唤来侍从,解开钱袋,正准备与最后的银钱挥手作别。下一瞬,却听那侍从恭敬道:
“客官,您这桌的账已经有人结过了。”
时鸿的手顿在半空,钱袋的系绳还松松地勾在指间。他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结过了?谁结的?”
侍从含笑答道:“我家掌柜特意吩咐,今日这顿记他账上,还望时将军吃得尽兴。”
第65章自投罗网坏了!不会真把这尊煞神给招……
程慎之在小春台内坐了许久,窗外天色已是漆黑。他站起身来,踱至窗前,负手向外望去。
只见坊市间灯火星星点点,如闪烁的长龙蜿蜒盘旋,一路蔓延到城郊边。
而另一侧,宫中的红墙金瓦已隐入夜色,唯有华灯初上,晕出一团团齐整的暖金色光晕,悄然显出皇家不容侵犯的威仪。
程慎之心中好笑。虽然皇宫中早已乱成一团,可落在百姓眼中,依旧是如此端庄肃穆。也难怪那么多人觊觎金銮殿之上的华座,贪恋的不过是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酣畅淋漓。
案上茶水添过几轮,茶香由浓转淡。
程慎之在窗前站立许久,心头莫名生出烦躁之意。自今日再次踏足这望春楼起,他便隐约觉得,周遭明里暗里的一切,仿佛都在无声提醒着他什么。
一定有关键之处,被他遗漏掉了。
程慎之心头一动,扭头转向雕花门前垂首侍立的侍从,“不知林掌柜何时才能得空?”
他平静地注视着侍从不见半分慌乱的双眼,“本王今夜左右无事,既已等候多时,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只是时将军与本王同来,在楼下久等,只怕是不妥。”
这话虽说得平和,却不怒自威,隐含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
那侍从神色如常,躬身行礼后恭敬回道:
“掌柜行事,小的不敢妄加揣测。许是被要事耽搁了,还请王爷再稍候片刻。”他言辞间令人挑不出半分错漏,“至于时将军那边,楼中自会有周全安排,还请王爷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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