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周悯炙热的唇就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呼吸交缠间,周绮亭看着面前人紧闭的眼睑和轻颤的眼睫,以及那颗从眼角滑落的泪水,一时怔住。
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周悯缓缓睁眼,指腹拭去眼角的湿润,用颤抖的声线说:“周绮亭,你也要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交易达成后,她们互不相欠,她依然能用自己一命换周绮亭一命。
死在一起,是你以前答应过我的。周悯幽幽地看向周绮亭。
周绮亭到底没有读心的能力,从字面以及行为上理解,她错以为眼前人的这句话,只是指能够用任何代价换取所需。
这可是你自愿的。周绮亭彻底没了顾忌,无名指揩去周悯嘴唇沾上的口红,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取悦我。”
果然。
周悯掖起唇角,掩去上扬的弧度,抓住了周绮亭还未收回的手,眉心蹙起,装作屈服的样子,喉咙间挤出一声“好”字。
周绮亭,只要能够真正摧毁你,即便是舍身,我也——
乐意之至。
周悯跪在床边的地板上,膝骨碾在坚硬地面的钝痛一时让她想蹙眉,但她马上克制住了这个念头,将眉头展平,尽力使自己面上看起来平静而冷淡。
她从洗漱间出来时,头发已经一丝不苟地整理过了,刚才跑动时散落的几缕发丝也被重新拢好,此时跪坐在周绮亭身前,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向上仰视,眼尾带着点红,颊侧还坠着几颗没擦干的水珠,细长的睫毛微微发着颤,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
周绮亭撑着手,斜倚在床沿,眼神是毫不遮掩的玩味和探究,从一开始就颇有耐心地看着周悯做准备——无论是行动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倒是比想象中还能“忍辱负重”,居然轻易就接受了这恶劣的提议。
“你真的确定你能接受这桩交易?”周绮亭出声打断她手上的动作,做着最后的确认,视线始终由上而下地笼罩着面前的人,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打算。
现在不能接受也无所谓,即使抛开交易,周绮亭仍有足够的耐心和她周旋。
一个颤抖的吻试探着落在了周绮亭的膝盖上,既带着青涩的虔诚,又带着难以被察觉的、想要将周绮亭撕碎的隐晦念头,代替了言语,对她的问题作出回答。
先是唇瓣的轻微触感,随后灼热的呼吸不知克制地洒在微凉细腻的皮肤上,一点一点向内,越是趋近,某处便越是湿润。
周绮亭面上不动声色,搭在身侧的双手却逐渐收紧,在床单上抓出凌乱的褶皱。
周悯生涩的舌尖掠过轻颤的腿根,灼烫的呼吸围拢过来,在触及那片湿润时,周绮亭屏住了呼吸。
周悯敏锐地捕捉到周绮亭这一瞬间的动摇,视线上移,才隔着眼底的水雾看到她绷紧的颈线,下一秒,双眼便被手掌遮住了。
“继续。”周绮亭的声线依旧平稳。
掌心被眼睫轻扫了两下,身下的人似乎是在思考。
随后,周悯双手穿过了她的腿弯,扶住她的双腿,轻轻架在了自己肩膀上。
周悯顺从地继续,却报复般想打碎周绮亭这让人气恼的从容,颤抖的唇舌覆上柔软的花瓣,不知轻重地舔舐、含吮。
像是读懂了周悯的想法,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搭在她后背的双腿往里勾了勾,让她的唇埋得更深,鼻尖抵在了那一点颤栗的源泉。
“嗯……”周绮亭克制地哼出一声轻叹,“要舔这里才能让我舒服,明白吗?”
挑衅般地指示后,又命令道:“动作轻一点,快一点。”
方才的那声叹息虽轻,却是从未听到过的宛转动人,让周悯的心跳漏掉半拍,等她回过神来,反应出周绮亭后面所说的话,后知后觉的羞恼才漫上心头。
眼眶的水雾渐渐凝聚,她妥协地含住了那一点,舌尖轻而快地上下扫动。
“真听话……”周悯的顺从让周绮亭感到了异样的愉悦,她不再吝啬于给予反应,腰肢稍稍弓起,喉间溢出破碎的喘息,“嗯……做得很好……”
在断断续续的水声里,周悯察觉到耳侧的腿根渐渐夹紧,她加快动作,愈渐投入……终于,周绮亭第一次尝到了被捧上浪峰的滋味。
但身下的人没停,仿佛献祭自己一般仍在继续。
“够了……”颤抖而低哑的声线。
在那一霎过后,周绮亭扶上周悯的额头,将她从身下推开,同时也将自己从因过于刺激而即将失控的快感中抽离。
周绮亭仰着头深深喘息,修长的脖颈一路漫上薄红,为本就姣好的面容平添几分绚丽。
片刻后,踩上肩膀的鞋尖轻轻挑起周悯的下巴,倦懒的眼神自下而上,寸寸扫过她水光润泽的红唇、鼻尖,还有……眼尾。
怎么又哭了?看到那滴欲坠不坠的泪水,周绮亭好心地抬手帮她抹去眼泪,再抓过一旁被周悯迭放整齐的轻薄布料,想继续帮她擦去水渍。
意识到那是什么,不识好歹的周悯躲过了周绮亭的动作,往侧边跪行一步去取床头柜上的湿巾和抽纸。
跟倒茶要先给别人倒一个道理,周悯礼貌地先帮大小姐细致地擦拭了一番,先湿后干,步骤分明。
事实证明,过于细致也是有坏处的。看着那双专注于某处的眼睛,周绮亭纤长的五指探进无意中点火的人头顶发丝中,缓缓拉近。
等到周悯被揪得发丝凌乱的脑袋再次抬起,周绮亭已经一根手指都懒得动了,双手勉强支着上半身,胸前优美的弧度随呼吸起伏。
周悯擦去双方的湿润后,将周绮亭事前被自己撩起的裙摆重新放下,忽然想起什么,继续控诉道:“你还没换睡衣就坐我床上。”
巴掌轻飘飘地落在周悯脸上,除了让周悯识相地闭上了嘴,连红痕也没留下。
周悯难免失望。
不对啊我失望个什么劲啊!迟来的崩溃席卷着周悯。
等到周悯将周绮亭送出家门,她还是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居然在渴求周绮亭给予的疼痛。
为了转移注意力,周悯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干,进房间换下湿了一角的床单。
然后她就看到了床单上那件有点眼熟的布料。
周悯拉开窗户,准备叫住还没走远的人:“周绮亭——”
不止周绮亭,楼下黑压压的保镖们齐刷刷地抬头望向周悯。
呃,这下周悯不好意思了,丢下一句“晚安”就匆忙关上了窗。
手机振动,是周绮亭发来的消息: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