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笑了,那笑里带着她独有的、一点点坏心思。“你不信我?”
她那几个字里,既像是许了什么好处,又像是藏着什么威胁,我一听,腿肚子都软了。
“信,全信。”我说,这话是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
“好孩子。”
青禾把一根绳子扣在我的项圈上,牵着我走出了屋子。
我跟在她后头几步远,走得很近,绳子总是松松地垂着。
说来也怪,有时候我心里特别顺从的时候,反而会故意不跟紧,非要她拽一下绳子,再用那种“你可别不听话,不然有你好看”的眼神瞪我一眼才行。
青禾领我去了灶房。这倒不奇怪。只要她想,她就能让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当然了,“有意思”具体是啥意思,得看她的心情,也看一小部分我的心情。
“我瞅着还有些碗没洗。”青禾淡淡地说,才走了没几步,就把绳子解了下来。
“我还有衣裳没迭完呢,”我说,“你刚才让我出来,好像也不介意那个。”
我话音刚落,青禾的手就“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抽在我屁股上。
我“哎哟”一声,往旁边跳开了一点。其实我晓得这一巴掌要来,我就是存心讨打呢。我知道说啥话能让她动手。
“洗碗,小家伙。”青禾轻声说。
我点点头,故意撅着嘴,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笑了一下。然后我才转过身,朝水槽走去。
小家伙。青禾其实也就比我大一岁,个头也跟我差不多高。她本不该叫得动我这个称呼的,可我发现,她每一次这么叫,我都更喜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