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有点不理解的看着阮行止。
什么叫只是贬为庶民而已?
在这个表弟的眼里,好像贬为庶民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他是王爷,真正的皇室血脉,贬为庶民那可就是奇耻大辱了。
“行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王皱着眉头看着阮行止。
阮行止笑了笑,忙冲着吴王又躬身行了一礼。
“表哥,是我的话说的不够明白。
您的身上流的是陛下的血,这可是谁都夺不去的,所以,即使是庶民,还有谁敢苛待你不成?
在你看来,现在这一局我们是走到了死局了,其实不然。”
吴王看着阮行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说表哥没有和我说就抓了上官老大人,而且让这事情走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但这一切也不是说到了必死的局面。
至少目前看来,表哥您是在为赵王办事,这一切也要算到赵王身上。
既然如此,不管陛下怎么罚你,在别人看来,你都是给赵王背了锅。
陛下也知道表哥是受了委屈。
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陛下为了保全赵王,而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你身上,贬你为庶民。
这死的不是一个小官,不是随便找个人顶罪就行的。
处置的太轻了,陛下也没办法和京城的这些勋贵交交代。
毕竟,一个上官家的老大人换一个王爷被贬,这笔买卖还是划算的。
上官家老大人是重要,但还没重要到要拿一个皇子的命去赔的地步。
上官家不敢这么想,其他人也不敢这么想。
所以,贬为庶民就到顶了。
但陛下不可能永远让您是庶民,还有赵王也不会让您永远是庶民。
皇子贬为庶民也有翻身的那一天。
武帝刚登上大位的时候,当时的秦王谋逆,带着人杀入皇宫,犯下了那么大的罪,最后不也就是贬为庶民而已。
后来呢?
五年后,武帝悄悄的把秦王给放了,让他去了岭南。
再后来,秦王不就成了大渝有名的镇海王了。
表哥,您担心什么呢,您是皇子,陛下的亲儿子,难不成陛下真能杀了你吗?
现在您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先给陛下上个请罪折子。
陛下那里申饬你是免不了的,但真杀了你……可能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想想那位镇海王,表哥,没有什么路是走不下去的。”阮行止看着吴王。
良久,吴王才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父皇怎么可能会杀我呢!最多就是贬我为庶民而已。
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好了,表弟,我听你的,安心在府里待着。
至于外面的事情……”
“交给我就好!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按在您身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阮行止再次躬身行礼。
看着阮行止转头进了地道,吴王的心情好了不少。
……
宋芷眠也是在睡着的时候被叶云舒的人叫醒了。
匆忙来到行商司后,宋芷眠第一次看到叶云舒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账本不离手。
叶云舒就这么站在窗前,一句话都不说。
行商司里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都小心的垂手伺候在一旁。
宋芷眠进去后,叶云舒这才回头,然后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事情你知道了吗?”叶云舒轻声问道。
宋芷眠一愣,事情?什么事情?
……
宋芷眠这时候才知道上官老大人死在了大牢里。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吴王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害了上官老大人。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就是借吴王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吧!
不过也不一定……
这叫什么?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可能,还有一种叫灯下黑。
也许是上官老大人的嘴太厉害了,在大牢里把吴王骂的失去了理智呢……
一切皆有可能!
“大人,那现在……”宋芷眠看着叶云舒。
“不管老大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在了大牢里,这事情和吴王就脱不开关系。
老大人是大渝的脊梁,忠贞爱国,眼里容不得沙子。
吴王敢对老大人下手,那就要死!”叶云舒冷冷说道。
宋芷眠按下心里的情绪起伏。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人,您的意思是要让吴王给老大人偿命是吗?”宋芷眠问道。